26 見血(第2/3 頁)
話。手指凍得僵硬,斷掉的時候還有幾瞬麻木,但很快痛感就倒躥上頭,對方哆嗦的更厲害了。
時御虎牙微現,在對方眼中卻如同獠牙盡露。他沒再多講一個字,那指節的斷聲陸續不斷,對方抖得厲害,漸漸失了聲,抽噎著晃頭。
“接、接人錢財,□□!你只管殺了我!”
時御狀若未聞。
斷聲磨在耳朵裡,血從鼻腔淌進去,充血的頭被恐懼佔據,腳已經凍得無知覺,卻能感受到那稜刺往腳去。
“男人!”這人突然驚聲大叫,“一個男人!”他劇烈掙扎搖晃著身體,哭喊道:“無名無姓。”他唯恐時御不信,拼命回想,失聲道:“長弓!他揹著長弓!”
時御原本無瀾的面上倏地驚起,他探手卡卸掉了此人的下頷,猛地翻出渠道,向籬笆院飛奔。
操!
鍾攸本睡得沉,不知何時忽覺冷,他手沒摸到時御,漸睜了眼。屋裡暗,他看不清。他坐起身,本想喚聲時御,卻又停了聲。
屋裡有人。
縱然看不見,也能被突如其來的寒冷驚動。
床邊的人戴著斗笠,露出了一雙空洞枯色的眼。他手上提著把陳舊的弓,低咳了幾聲。稍稍緩聲,才問道:“鍾白鷗?”
好似在問路那般的平靜。
“不才鍾攸。”鍾攸不動,反道:“請教來客。”
那人指腹輕摸在弓背,寒絲一般的鋼弦緊繃。他確定道:“鍾白鷗。”
鍾攸緩緩直身,他看不清,卻由聲音辨出位置。一雙桃花眼此刻深沉暗色,盯在對方身上,緩慢道:“替不才問候昌樂侯。”
那人沉聲咳不斷,肩後鬆垮掛著兜,他摸著箭,像是在挑哪一個合適。
“我不替人帶話。”他指尖摸索,“我為地府辦事。”
鍾攸笑出聲,嘆道:“這笑說得不好聽。”又道:“若說地府一遭,我倒有張閻王給的保命符。”
那人已摸出了箭,那弓弦撥動,他搭了指,道:“我只認令。”
鍾攸手摸向床頭案,淡聲道:“閻王殿上同僚一場,何必為難。”音落,那才抄好的書冊猛然翻扔,還未釘的紙頁簌簌亂了滿天。
鍾攸以其最快的速度翻下床,桌還在床側,他滾身在桌下,踹在桌腿上。
光腳這一下疼得先生險些出聲,幸桌子一撞,砰地擋了對方的箭。只是那桌被射/釘個洞,箭頭愣是撞出桌面,這一下鍾攸看得清清楚楚。
上邊還反光呢!
對方長弓下橫掃,撞砸在鍾攸手臂,疼得先生不及躲閃。那人拽住了他的褲腿,用力拽拉間撕裂了口,又大力握住他小腿,將人生生拖出來。
那長平平無奇的臉終於露在眼前,他拔出腰間橫插的短刀,道:“鍾白鷗,命歸也。”
鍾攸臉上折了刀光,他竟還有閒情道一聲:“原是個用刀的。”
那寬刃橫出,一斬向喉!
鍾攸手扒桌沿,拼力搬壓。桌翻撞下去,正擋了兩人之間,刀重砸砍進桌面,鍾攸爬身就退。
屋內紙筆亂做一團,鍾攸看不清,全憑印象躲身。但就這麼方寸大小的地方,又能躲到哪裡去?
鍾攸陡然抬手,呵斥道:“執金令在此!鬼神皆跪!”
對方竟愣了一瞬,刀都慢了幾分。可那哪裡是什麼執金令,不過是塊押紙石罷了。
眼見刀鋒劈來,那窗子倏地被撞開。稜刺格擋,鍾攸前身被人一手壓下,對方刀口一滑,直直削過他後腦上方。
時御在這一下中被激怒,興許他本就是怒火滔天。他將鍾攸壓擋身下,抄手擒在握刀的手腕,緊接著欺身躍起,翻肘狠砸在對方面上。
這一撞之下的砰聲令人鼻酸,對方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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