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少年(第2/3 頁)
,被馬車拽翻滑下去。夏欽澗在車廂裡撞得頭昏眼花,胸中作嘔。翻到底時人已經滿頭是血,扒在撞裂的車板下邊苟延殘喘。
人還醒著,斷續喚著救命。
這雨不斷地下,他漸漸涼了渾身,冷得發顫。腿應是被木板砸撞上骨頭了,疼得動不得。
可也許是老天開眼,他還真碰上個入山的年輕人。年輕人布衣背刀,看著像附近獵戶,摘了斗笠蹲他跟前時,夏欽澗隔著眼前的血紅望人。
“我是我是夏田”
年輕人額髮沾溼,底下的眼睛異常銳利。他蹲著聽夏欽澗唸完話,也沒動手扒人。夏欽澗顫巍的手要夠年輕人的衣角,被輕輕躲開。背上的尋常柴刀滑出來,雨順著刀鋒的尖梢,滴答在他眼上。
夏欽澗劇烈抖起來,他尖聲叫道:“誰!誰給你的銀子!我、我也能給。”那刀尖就豎在他眼前咫尺,只要年輕人稍稍鬆手,就能噗的貫穿過去。
年輕人側頰滑雨,非常冷漠。
夏欽澗不敢晃頭不敢掙扎,他對眼盯著那刀尖,上了哭腔道:“我不敢了!”他一生腌臢事不少,到了這個時候,竟猛然間不知是誰要殺他。他道:“救命、救命!”
夏欽澗一直念著這句,看著那刀尖抬高,倏地下來!
他尖聲一滯,暈了過去。
年輕人卻收了刀,轉身走了。
鍾攸以為回家就能見時御,誰知人不在。他在廚房裡洗菜燒飯,飯該上桌時時御才回來。他給時御擦頭髮,問道去哪兒了。時御只埋頭蹭他頸邊,道:“玩去了。”
最終滾成一團鍾攸也沒問出來時御去玩什麼了。
雨大泥淌,夏欽澗被馬伕找到的時候已經半死了。他傷本不致命,人卻被生生嚇癱了。他疑病周圍,既懷疑是從前玩弄過的學生,又懷疑是鍾攸和昌樂侯一眾。
可到底是誰呢。
直到幾月後,正逢京都篩查書院的官員下來,昌樂侯突然上書京都,斥責青平眾書院“刮收民膏”、“非議朝政”有聚黨之嫌,首當其衝就是夏田書院與滄浪書院此次的雅集之事。
這訊息傳下來的時候夏欽澗本臥床,聞言直接扶身要跳下床。他破口大罵道:“昌樂侯這誅心渾人!當日要我來辦雅集,說甚麼好貨盡選,原是早存了這等下流心!”
京都篩查官員已到,夏欽澗平復起伏,撐了椅去見人。這關頭緊要,他絕不能失了此次機會,便給下來官員講到此次雅集實為國為民,將泰明山上以會的詩文都拿了出來。
這官員愁道:“你得有什麼打眼的文章才行,這等陳詞濫調都不必再提。”他指了指上邊,“如今能救你一救的只有左大人了。”
可左愷之愛什麼樣的文章?
夏欽澗火上眉梢,想來想去,叫人喚來趙芷安,推了人到官員前,切聲道:“可正遇了時候。芷安,快將你在泰明山巔作的那篇策論念給大人聽一聽!”他緊握著趙芷安的手臂,道:“泰明山霞論!”
趙芷安本拿著自己文章的手一頓。
夏欽澗按著人催促道:“你念就是了,你記得對不對?大人此次下來,可是要為左大人尋學生的!你父親當年無緣拜與左大人門下,今日你且爭氣!”
趙芷安反覆抿著唇,再催促聲中猶豫著,道:“迦南垂翼”
沒出三日,趙芷安得了左愷之點名,夏欽澗只道此次能過了昌樂侯那封要命的奏摺,誰知趙芷安才上京,督察院周璞上奏京中,揭夏欽澗為人不恥,私下圈賣學生,虐養禁臠。
左愷之正得了趙芷安為學生,一聽此事勃然,跟而上奏,稱不恥此人,無德為師。皇帝閱折,夏欽澗的山長之位迅速被免,鋃鐺入獄。
滄浪書院也沒能越過昌樂侯那封奏摺,皇帝本旨要鍾攸入京。豈料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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