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官商(第1/3 頁)
?翌日禪院鳴早鍾,僧人誦經。晨光破曉,佛像鍍輝。學生們早課唸書,泰明山巔習風靜氣,最是好時候。
早課之後還有講會,壇設竹林。夏欽澗和鍾攸會清談辯經,與學生論一場學。
只是——
“先生。”
時御半起了身,被滑下去,帶著露出趴他胸膛的鐘攸。他攬了人,道:“起了。”
鍾攸手探上時御後腦勺,一頓亂揉。時御晨起總是翹毛,又被揉成雀巢。他光裸的背上抓痕不少,但鍾攸肩頭最可憐,被吮的色深。
先生趕在人來喚前被扒出來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後人還是乏的。有僧人送早膳來,鍾攸開門接了,同時御一道用了。
“今日要回嗎?”鍾攸挑了青菜給時御。
時御帶飯一同吃了,道:“夜裡走。”他不能久待,來這一趟純屬是聽了蘇碩談那夏欽澗不是好東西。果不其然,一來就見了人賊眉鼠眼瞅著他先生不放,主意都打到家裡了。
“這位夏欽澗。”鍾攸道:“果真是昌樂侯舊識。上回劉清歡一案,殺手來了家中,我一直以為是昌樂侯所為。但如今想來疏漏明顯,不該的。此時時候非常,如辰調職,正逢了此次雅集,我料想其中離不開昌樂侯。回去路上要小心,見了蒙叔,也提個聲。”
時御嗯聲,突然探手擦了他還帶紅的唇,道:“今夜他膽敢放肆,我就在此。”
鍾攸笑,“你來得這麼急,聽著什麼事了?”
“大哥兩年前跑貨夏田,跟人喝酒的時候聽跑花牆門道的人提過,這個夏欽澗養過禁臠。”
京都高門弟子私下也有這種事情。洪興年一場由秦王世子主謀的私販大案人盡皆知,崇泰年起大嵐就嚴禁販賣婦孺。可是朝廷施壓,也總有觸不到的地方。私下做這種買賣的就被稱跑“花牆門道”的人,多是地域派系下藏的人,與京中高門暗地裡有來往。但這個夏欽澗不僅如此。
“他在夏田收學,收過一位長河鎮去求學的寒門子弟。夏欽澗將人帶在身邊教,盡力推舉。”時御頓了頓,“只是正逢京都興學,要扶持書院,挑到青平時一時僵局,因為書院眾多。夏欽澗最後得了獨一份的官田捐供,此後這學生不見蹤影。說是私底下被夏欽澗送給了京都官,在京都被轉賣經手,又被夏欽澗買回來,圈在私院裡。約摸一兩年的功夫,人已經廢了。”
時御微皺眉,道:“他有施虐玩樂的前鑑,這學生不是第一個。大哥本著同出長河鎮,尋過人,給過銀子。此次書院出來,提起夏田兩字,他記憶猶新。”
鍾攸收了筷,正色道:“私下販人屢禁不止,竟讓這等人做了山長。”
“我來是看著人。”時御並了碗筷,俯身過來吻了他額角,“你且留心。”
“榕兄。”趙芷安熱切奉了茶,“這是泰明山茶,此處獨有,萬不可錯過。”
榕漾慌忙接茶,隨聲道謝。今日從早課開始,這趙芷安就一直待在他身邊,連少臻幾人都擠開了。
蘇舟在後邊翻了書頁,小聲哇了聲,擋著書對樸丞道:“你今早和榕漾一同出來,怎麼就讓這人給截了胡。”
“什麼叫截胡。”樸丞懶倚著肩頭,搭著書道:“小瞎子愛跟他一起玩,他們有才的湊一起,老子總不能攔著吧?”他換了姿勢,扣了書在臉上,眼不看心不煩。
誒不是。
樸丞又拿了書,心道這確實不挨他什麼事,他煩什麼?
少臻在邊上唸書,側瞥他一眼,道:“你怎麼跟盯兒子似的盯著人兩個。”
“呸。”樸丞耷拉了眼皮,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少臻沒理,自個唸書去了。早課歇後,學生們出堂,就要往竹林去。鍾攸和夏欽澗已經到了,正站一起低論著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