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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審結束,王大富和趙氏等人又被帶下去。
看熱鬧的百姓們正要散去,突聽外頭登聞鼓咚咚作響。
縣衙雖然每天都有人來報案,但是隻有急案或者冤案才會敲響那鼓。
這鼓一年到頭響不了幾次,百姓們就又站住了腳,縣太爺也讓人把敲鼓之人帶進來。
王家大房兩個兒子就讓人抬了上來。
這兩人披頭散髮,灰頭土臉,渾身是血,看熱鬧的百姓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縣太爺再一問,才知道這兩人帶著全部家當去請狀師,卻是還沒到州府就遇到了山匪。銀錢細軟全讓人劫走了不算,還要害他們的性命,要不是兩人當機立斷跳下懸崖,又一起掛在樹枝上,多半是這半條命也撿不回來!
兄弟倆邊說邊哭,說身上足足待了一千四百餘兩銀票呢,其中一千兩還是抵押瞭望月樓來的。一遭讓人劫完,簡直是慘絕人寰!
縣太爺和關捕頭再厲害,也只能保住這寒山鎮一方平安,別縣的事他們也管不到,尤其外頭兵荒馬亂的,流匪作亂這種事近些年屢見不鮮,也只能幫著立案,再把案子往上遞送。
那兩兄弟又被家人抬了回去。
看熱鬧的百姓卻不怎麼同情他們。
「這就是這家人做了虧心事,遭報應了!」
「可不是,聽說王家那二老爺本來也是要跟著一道去的,好像是遇到了什麼急事,都快出城門口了才折返。顯然這災禍只衝著這做了虧心事的一家子呢!」
顧茵聽了一耳朵,連忙住了腳,她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王家雖然分了家,但是大房二房一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怎麼這件事只牽扯進大房,反倒是更為奸猾的二房半點沒沾?
這下子她是明白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好一個歹毒的一石二鳥之計!
人都走了,只剩個顧茵在那兒站著。
關捕頭見了便上前問道:「小娘子怎麼還不歸家?可是心中著急?那個罰銀是要等案子審完才會給到你家的。」
「不是擔心那個,」顧茵沉吟,鷸蚌相爭麼?弄的好像誰不會使這招兒似的!
「關捕頭,我有個法子,應當是對案情進展極有幫助的。您能聽我說說不?」
…………
當天晚上,關捕頭去了一次縣衙大牢找到了王大富。
他平鋪直敘地把王家大房兩個兒子在王大貴的陪同下抵押望月樓、出城的時候王大貴因事離開,而他們兄弟遭人劫了,送了半條命的事告訴了王大富。
未定罪的囚犯不能探監,是因為怕家人和他們串供。
但是他只說事實,這些事就算王大富眼下不知道,但是縣衙的大牢逼仄,只分男囚和女囚,其餘人都是關在一處的,所以早晚王大富也會從別人嘴裡聽說。
說完這個事兒關捕頭就逕自走了,沒多久獄卒來分發飯食。
旁人都是粗糲冷硬的豆飯,只王大富這裡不同,是幾個新做的白麵饅頭。
「唉,你家人真的是盡心了,這時候還想著給你送吃的。」獄卒說完放了東西就走了。
這要是之前,習慣了家裡錦衣玉食、實在咽不下豆飯的王大富自然就吃了,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動——兩個兒子都傷成那樣了,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通關節來給他送飯?
他一猶豫,同牢房的其他人就一擁而上,把他的饅頭全搶走,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不到半刻鐘,這幾人捂著肚子齊齊倒地。
生死一瞬,王大富想通了很多事,王大貴特地提起讓和顧茵有過節、卻也和趙廚子幹著非法勾當的馮家媳婦來做傀儡,又帶著他兩個傻兒子去請狀師,遞來口信安撫住他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