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憶(三)(第3/4 頁)
,推開一扇窗戶。
兩個披著黑色斗篷,帶著黑色寬簷禮帽的男人騎著兩匹黑馬在院子裡繞行,兩個人都低著頭,寬寬的帽簷遮擋住他們的臉,馬蹄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黑衣人從西耳房繞過來,向蘇臘月走近,她想趕緊把窗戶關上,這時兩個黑衣人同時向蘇臘月仰起了臉。
寬大的黑色帽簷下是兩具佈滿黑色乾癟血管的骷髏頭,從乾枯的眼骨裡放射出暗綠的光芒,死死地投向蘇臘月,她嚇得大叫一聲向土炕跌去。
蘇臘月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她趕緊爬起身來下了炕,腳底仍像踩在棉花上,渾身都覺得軟軟的,落在窗外木蘭樹上的一群畫眉嘩的一聲飛走了,不知從哪裡飄來的一片烏雲遮住了午後的陽光。
蘇臘月端著一碗蓮子湯走進阿蓮的屋裡,阿蓮雙頰通紅,睡得很沉。蘇臘月把蓮子湯放在桌案上,到炕前輕輕地搖了搖阿蓮,柔聲說:“阿蓮,阿蓮,你醒醒,起來喝碗湯。”
阿蓮像是剛從深淵裡浮出水面,張大嘴巴使勁地吸了一口氣,忽地睜開眼睛,她愣愣地盯了一會兒蘇臘月,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二姨,我睡了很久嗎?”
“都大半天了,起來喝口湯吧。”蘇臘月輕撫阿蓮的額頭說。
阿蓮雙手支撐起身體斜靠在枕頭上,蘇臘月把蓮子湯端過來,阿蓮說:“二姨,我自己喝。”
阿蓮慢慢地喝了幾勺蓮子湯,把碗遞給蘇臘月,“二姨,我不想喝了。”蘇臘月又勸著阿蓮喝了幾口,才接過湯碗放在桌案上。
阿蓮拉著蘇臘月的手,讓蘇臘月坐到炕上,她秀氣的面容又清瘦了許多。
“二姨,你相信我嗎?”阿蓮凝視著蘇臘月的眼睛,喘息著說。
“什麼啊?阿蓮?”蘇臘月輕聲問道。
“我,我真的看見了,看見了。”阿蓮的嘴唇顫抖起來。
“阿蓮,你看見什麼了?都是病鬧的。”蘇臘月安慰著阿蓮說道。
“二姨,兩個披著黑斗篷的鬼,兩個,兩個都戴著黑帽子。”阿蓮圓睜的雙眼透出恐懼的目光。
蘇臘月心裡咯噔一下,一股麻涼的感覺從脊背傳遍全身,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先生說吃完這些草藥就好了。”蘇臘月強裝鎮定地說。
阿蓮緊緊握著蘇臘月的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墩子送夏先生回來,吃過晌午飯,顧氏又吩咐他與秦子常到野狐嶺去請法官。
野狐嶺離秦家莊三十餘里,在秦家莊往西的深山裡;據說這個法官神通廣大,他隱姓埋名常年獨居深山,他左臉上生一顆很大的黑痣,痣上垂下半尺長的一撮黑毛,認識他的人都稱其一撮毛。
墩子和秦子常騎馬不肖一個時辰就找到了一撮毛,秦子常和他說了事情的經過,一撮毛只讓他們告知地址後就催促他們兩個先走,他說自己收拾一下法器隨後就到。
二人想給他留下一匹馬,一撮毛搖了搖頭說:“我不用騎馬,你們走吧。”
天黑定時,墩子和秦子常剛把馬拴進馬號,一撮毛便揹著一條粗布口袋跨進宅院的大門,他先在前、中、後三重院子裡都轉了一圈,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用紅繩編織的羅網,口中唸唸有詞,把羅網只輕輕一甩,便拋到阿蓮住的房間屋頂上。
“天羅地網!”一撮毛大喝一聲。
他無需宅院主人指點,徑直推門走進阿蓮房間裡。
一撮毛頭纏紅巾腰繫紅帶腳蹬紅鞋,站在阿蓮的屋子中央,對著守在阿蓮旁邊的顧氏和蘇臘月躬身說道:“請二位女眷迴避!”
顧氏和蘇臘月驚恐地走出阿蓮的房間,兩人都伏在窗外,雙手在眉骨上拱成彎月,貼近窗戶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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