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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不戀紅塵,為先皇祈福,了此殘生。”
李治自然是知道的,宮裡的規矩,沒有自私的先皇妃嬪,除了幾個等級特別高的留在一處外,其餘的被皇帝臨幸過的女子都要送到感業寺落髮。
只是,這武媚兒從入宮第一天起,就讓他牽腸掛肚,以前是不敢想,她是父王新寵,走到哪裡都想帶著的武才人,可是現在,他是皇帝了呀,難道,還是不可以擁住她的身子,抹去她眼中的冰冷,為她染上一抹情慾嗎?
“如果媚兒不想出宮,朕可以下旨。。。”
武媚兒再拜,冷冷道,“不必了,奴婢謝皇上恩典。只是媚兒本想隨先皇而去,服侍左右,可惜沒這個福氣,媚兒已再先皇陵前立誓,除非媚兒不在了,否則今生不再出感業寺一步,為先皇唸經誦佛。”
出長安
李治脾氣再好,如今也是九五之尊,拉下臉面來挽留,沒想到武媚兒仍舊如過去一般,冷漠的對待自己,不由怒火中燒,心說即使你是傾城傾國的絕色之姿,此等性情怕是也不會安心留在宮中,一拂袖,氣憤而去。
武媚兒,隨她去吧。她想割斷三千青絲,自己都捨得,他這個皇帝為什麼還要心疼。
武媚兒似乎毫不在意李治的心情,皇帝又怎樣,只是掌管著生殺大權的凡人。
但對一個心如死灰的女人來說,死去,反而是最不可怕的解脫。
於是武媚兒和一群哭哭啼啼的女人被裝上華麗的馬車,趕往幾百裡外的感業寺。再好的車同時擠入十幾個人時,也舒適不到哪裡去。武媚兒坐在最裡邊,被各種體味燻的難受,撩開車窗,又有兇惡的侍衛趕過來,用刀鞘狠敲。她們現在已經不是尊貴的娘娘,被人捧在手心養在深宮。她們共同的男人已經死了,有的人甚至只被皇帝臨時興起寵愛一次,卻要付出一生的代價與佛相伴,也許比起她們,武媚兒的人生要好很多。
呼吸亂想著,明知時至午夜,空曠的大街上不可能再看到李冬陽的臉,武媚兒仍舊忍不住想透過窗子的縫隙向外張望。永別了,長安,這一去,恐難再回頭;永別了,二哥,也許你早就認為媚兒已死,這也好,媚兒可以在最美麗的時刻永遠定格在你的心裡。
武媚兒臉頰紅紅的想起兩次親吻,都是她主動而為,李冬陽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冷酷的推開她,心裡覺得甜滋滋的。她知道此生比不過納藍元霜在李冬陽心中的地位,但是,她有把握,李冬陽不會那樣輕易的將她遺忘,也許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裡,也有留給她武媚兒的小小角落。
魚貫而行的車隊拉出很遠,侍衛們持刀而立,小心護衛。
這群女人地位並不很尊貴,此次送行將是她們最後的排場,只是馬車內嚶嚶的哭聲攪的人心煩,護衛的侍衛騎在馬上,恨不得扯下一塊衣襟塞住耳朵。
那悽慘哀怨的低沉哭聲,若有若無傳出老遠,大半夜的給人遠遠看了,定要嚇的腿腳痠軟,以為遇到了陰間野鬼出行。
一團氤氳的霧氣始終漂浮在車隊上方,借夜色掩去行跡,跟著車隊出了長安,可是,並沒有人發現,偶爾望過去,也只當那是一朵矮雲,沒什麼特別。
感業寺內媚兒受苦
感業寺內,車隊內的女子都被集中在前殿內,負責接管的尼姑,長了一張餅子臉,她四十多歲,歲月在眼角留下深深的痕跡。長年橫眉立目讓她看起來不易接近。對待交接的官員也沒什麼好臉色。清點完人數,就把一干侍衛都攆了出去,連口水都不招待。
仍有人在隊伍裡嚶嚶的哭,那尼姑蹙著眉,大喝一聲,“閉嘴。”
晴天悶雷一般,嚇的二百多號都屏息閉嘴,她橫眉巡視一番,大聲道,“貧尼是感業寺內掌管刑罰的池安師太,寺內哪個犯了規矩都由本座親自主罰。我知道,你們都曾經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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