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淡淡的失落(第1/2 頁)
秦德威的眼神像是看人唱戲,這讓馮知縣有點尷尬,但卻又忍不住辯解加抬槓說:“你可有自知否?你的做派,確實很象是古之操持廢立的權奸。”
“啥?”秦德威再次懵逼,他幹什麼了?
馮知縣竭力尋找著語言,想表達清楚自己的感觸:“就是這種對待世人眼裡的威權,你內心彷彿十分淡漠疏離、還有隱隱嘲諷的嘴臉,宛如權奸對待傀儡君王的態度啊。”
這馮知縣有點東西!第四天災秦德威連忙岔開話題說:“請縣尊在佈告簽字!”
堂堂縣尊,哪能隨便籤押,怎麼也得看上幾眼!
馮知縣只見上面寫道:“諭示本縣軍民等:嘉靖十年江寧縣試定期於四月初一”
猛然抬頭,問道:“你又出什麼么蛾子?好端端的將縣試推遲到四月?”
秦德威很坦誠的答道:“自我感覺還沒溫習完,推遲兩個月好了。”
“這是對全縣的公告,你總得有個能說得過去得由頭!”馮知縣強調說。
秦德威又指了指佈告:“縣尊放心,後面都寫著呢,只管簽字就行了。”
馮知縣又往後看了幾眼,果然又看到:“二三月春耕農忙,不敢以小考耽誤農時”
對此理由馮知縣極度無語,江寧縣是個京城縣,與其他普通縣不同,大部分戶口都是城市戶口,主要工作重心在於城市。
把農事當成個幌子,是不是太黑色幽默了點。
秦德威毫不在意的說:“國家以農為本業,農事難道不重要?誰敢說個不是?江寧縣邊角又不是沒有農田,為何不能鼓勵農事?
歷任知縣不曾這麼幹過,而馮老爺你偏偏要大張旗鼓勸農,甚至不惜推遲縣試,豈不顯得馮老爺你官風淳厚,重視農桑?”
“你總是有理!”馮縣丞很可恥的發現自己又動心了,提筆刷刷刷簽字。
秦德威收起佈告,扔給外面的書辦,吩咐道:“拿去備檔和蓋大印,然後張貼到縣衙外牆!”
然後又回到馮知縣這裡,稟報道:“縣試之前,為了避嫌,在下就儘可能少來這衙門了。以後若有事情,在下直接去後衙拜訪。”
馮知縣突然有點淡淡的失落,秦德威這樣的天才少年,最終還是要遠去高飛的,不可能一直做別人的附庸幕僚。
但他又醒悟到,秦德威把縣試推遲兩個月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了,就是需要時間沖淡嫌疑!以主考官知縣幕僚的身份直接參加縣試,是有點太扎眼了。
終歸是賓主一場,馮知縣有些憋了很久的真心話想交待:“本官終究比你年長許多,又是經歷過功名仕途的,有些事情一直想提醒你,但又難以開口。
如今你也到了開啟功名之路的時刻,本官以前輩自居,也就不吐不快了。”
秦德威見馮知縣語氣很認真,就拱了拱手道:“縣尊有話但講,在下洗耳恭聽。”
馮知縣便又開口道:“本官覺得,你還是儘快再認個爹為好。”
秦德威:“”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縣尊居然也學會倫理哏了?
馮知縣很嚴肅的說:“你以為本官是在說笑?你就沒想到過,令尊逃亡失蹤多年,這是一個巨大隱患麼?”
秦德威一直琢磨的是母親問題,對父親方面沒有想過太多。
又聽馮縣丞說:“比如可能存在一個極端情況,如果你在上升的關鍵時刻,突然聽到親生父親早就去世的訊息,你守孝還是不守?
亦或你功名之路走到一半,忽然聽到親生父親訊息,他早已經在別處賣身為奴,逃亡人物非常有可能這樣隱匿於大戶人家裡。到時候,你還能怎麼辦?
或者說令尊在外被官府抓住,成了囚犯,這也是非常有可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