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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rdo;葉域急吼吼的否認，眉眼染上哀傷，&ldo;我，我不曾瞞你。&rdo;垂下眼瞼，安靜了會緩緩道，&ldo;我母親識得字，我十歲前都是與她同住的。&rdo;低垂的黑眸幽深一片。

李謹之皺眉，&ldo;那之後呢？你似乎並沒有提及過你母親。&rdo;

&ldo;死了。&rdo;葉域說到這兩個字卻意外的平靜，&ldo;她本就有些癔症，時好時壞，好的時候教我認字，還算溫柔，發病的時候……&rdo;聲音低了下去。

&ldo;發病的時候怎麼待你？&rdo;李謹之看著對方的表情，心臟一抽一抽的。

葉域垂眼，抬手斂起袖子，李謹之細看這下倒抽了口冷氣。

之前還看不出，細看之下，蜜色手臂上竟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許是時間久了，變淡後不細看還真難看出。

&ldo;她拿著那把剪子，滿屋子追著扎我，我不敢叫，生怕引來院子裡的其他雜役。&rdo;少年佝僂起身體，微不可見的顫抖，&ldo;她們會把母親拖去柴房關起來，便再不顧了。&rdo;

李謹之張了張嘴，想安慰些什麼，卻發現一個字都沒法說出，只得單手拍著對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

&ldo;疼嗎？&rdo;單手摸上這些傷疤，凹凸不平的觸感令人心口發酸。

&ldo;不，傷口多了，連疼痛都麻木了。&rdo;葉域低聲笑著，配著哽咽的語調竟有些可怖，&ldo;夏日裡頂著日頭幹活，汗液滲進傷口，發脹潰爛，才是最疼的。&rdo;

李謹之的手一頓，胸口被一種名為心疼的情緒填充，酸脹不已。思緒不自覺地飄回了那個孤兒院，被孩子王關在倉庫兩天，直到修女發現少了一個孩子，才找到幾近暈厥的他。

最黑暗的記憶被翻出，李謹之卻發現這樣的經歷不及葉域所經歷的百分之一。被親生母親凌虐，除了身體，更傷的是心。

他突然有些後悔，悔不該試探葉域，悔不該逼著葉域將這段回憶翻出。

&ldo;都會好起來的，以後……&rdo;李謹之頓了頓，目光柔和卻堅定，&ldo;凡事有我。&rdo;

葉域彎著腰，將整張臉都埋進了陰影裡。後背上手掌的溫暖直直穿透衣料抵達心臟，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最後連身體都微微震盪起來，&ldo;這可是你說的……&rdo;聲音暗啞。

感受到手下的震動，李謹之慌慌張張地拍了幾下，&ldo;別哭，是我說的，即便暫時離開，我也一定找到你。&rdo;

葉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避重就輕博取同情，輕而易舉就避過了試探。他的遭遇是真，母親的身份和他的身世，卻害怕讓對方知道。

明知是試探卻故意露出破綻，不過是為了讓對方完全接納他。

用袖子虛擦眼角，葉域拿起掉在地上地法決看了起來。半個時辰後，他在臥房床榻靜靜盤坐，雙手結著繁複手印，嘗試著引氣入體……

李謹之替他關了門，心情沉重地朝小狗洞走去。既然對別人許了&l;凡事有我&r;這種承諾，就更要努力修煉，用實力履行諾言。

不過，他心裡更記掛著葉域的修煉，對方究竟有沒有靈根‐‐

第5章

每日除了修煉便是吃飯，半個月匆匆而過，李謹之體內的冰靈氣團已有嬰兒拳頭大小，儼然快要步入練氣二層。

而葉域修煉起來比想像中要拼，除了一日三餐以外，便都是這副盤腿而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