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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冰涼的指腹摩挲著他的後頸,彷彿在對他的沉默作最後的示警,再不回答耐心即將告罄。
“明溪的事情你聽說了嗎?”時停雲還是執著地岔開話題。
“沒聽說。”傅遲問,“拒絕了嗎?”
太一針見血了,時停雲反應了一下,順著話杆避重就輕地回答:“當然。”
傅遲又追問道:“怎麼拒絕的?”
這問法兒簡直和“你錯了沒有”、“錯哪兒了”“我好看還是他好看”“你到底喜不喜歡我”等送命題一樣令人頭疼,時停雲含蓄了下緩緩道:“我就跟他說,我們不合適,我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之前沒有明說是不想讓他難堪,但是他還是有點不願意,我就說我根本不會喜歡上他,以後會保持距離。”
傅遲時停雲一直很耐心地聽著時停雲說話,左手掌覆在陰雨天舊傷復發鑽心般疼的手臂上。然後他笑了笑,傾身前靠,“你確定他死心了嗎?你應該一開始就說看不上,不喜歡,絕無可能。”
“給他留餘地,就是給自己留餘地。”
“靄靄,我給你的還不夠,所以還想要別的是不是。”
時停雲腦子轟地炸開,傅遲的手在他後頸上的撫摸觸感都帶了“懲罰”的意味。
“傅叔叔,求求你。”
完結章:是最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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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靄靄,我讓你不要做多餘的事,可你總是學不乖。”傅遲扯開自己的領帶,傾過半邊身子,並沒有好心地幫他解開安全帶,而是扯開自己的領帶,利落的從前繞到他腦後打了個漂亮的結,隨後便用騰出來的右手摩挲著座椅右側底部的按鍵,將副駕駛的椅背完全放倒了。
時停雲一愣,在突然的失重感下,在滿身的汗溼中,在窒息的空氣裡,突然滿腦袋疑惑。
“你難道不清楚公開出櫃的影響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那些記者是有備而來等著給人下套的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呢。”
傅遲用手捏著他的下頜,逼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怎麼不知道?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混沌池裡做條清醒的魚,有人兜底是種幸運,他又何嘗不明白呢?
可就算知道他也一定要去做。
他們說的對,過去的他一直在給自己留餘地,給別人留餘地,他痛斥傅遲的不堅定,苦惱他為何對自己隱瞞,可他自己呢?他不也對自己和傅遲的關係總是遮遮掩掩?他不也是對他忽遠忽近?他的所作所為說的好聽點是怕自己像只溫水裡的青蛙,被一點溫情消磨了意志,被一派蜜意湮滅了志向,說不好聽點,他就是在猶豫,在衡量,在給自己留後路,好隨時抽身。
對待傅遲尚且如此,對待鄧聆音更甚。
也是第一次,他直面自己人性中的陰暗面,他自己也做過不少錯誤的選擇。
但直面一件可怕的事遠要比沒完沒了地想象它輕鬆一些。
吃一塹長一智,在時停雲看來,現在最要緊的是果敢地邁出那第一步,對與錯,好與壞先都不管,自古就沒有把一切都設計好再開步的事。
所以他不留情面地拒絕了鄧聆音,更是以極度高調的方式向大眾公開了他和傅遲的關係。
人啊,別總想把一切事情的後果弄清楚、弄妥善,再去走路,猶豫的後果就是原地打轉,終是邁不出那一步。
時停雲咕噥著,想反駁,卻偏偏張不開嘴,只能往身邊人懷裡鑽了鑽,示弱般捏緊了他腰間襯衫的褶皺。
或許,表達自己的軟弱,即是表達對他人的需要。或者,就是對他人的依賴,對陪伴和安全感的依賴,對依賴的依賴,所以……也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