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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眼看過去,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夥子茫然又無助,同情和憐憫之情開始泛濫,甚至還有人忍不住好奇心,走過去多看了幾眼。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急診中心的焦點的蒲薤白,一個人呆呆地站在急診室的門外,腦子亂成一團。
都說發生車禍的人,如果外表看上去傷得不重的話,那說不定意味著內臟嚴重受損。又有可能是大腦受傷,只是個腦震盪的話可能還好,但如果是腦出血的話……
蒲薤白越想越慌,他開始小範圍的原地打轉,最後靠著牆根蹲在急診室門外,用力揪著自己的頭髮。
他開始自我譴責,商陸翻牆跑出趙總家的時候,他就應該跟上的。為什麼當時就沒有追上去呢,就只是因為趙總他們攔住了自己嗎,就只因為被阻攔了一下、怎麼就放棄了呢!
趙總家大得離譜,正門後門都距離庭院那個位置很遠,當時雪又很大,根本看不出來商陸到底是往哪個方向跑了。所以趙問荊叫大家分頭去找,吳英澤和司半夏開著車朝西,常山開車朝東,而蒲薤白則是徒步在附近尋找著。
蒲薤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瞭解商陸了,他覺得以商陸的思維方式來說,肯定會找個最近的地鐵站找人借個錢。但他到最近的地鐵站去問工作人員,卻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的時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其實根本不知道商陸在情緒失控的時候會怎麼做。
那人情緒失控的時候幹過不少離譜的事情,在麥當勞過夜也好,在馬路邊兒的花壇裡睡覺也好……蒲薤白回憶起那些往事,心裡越來越慌張。
他還以為……還以為如今和商陸心意相通,對方不會再做這種不顧後果、不負責任的行為了。但現在他意識到自己錯了,商陸的確相比從前成熟了不少,但骨子裡還是那個做事不走尋常路的小孩兒。
小孩兒做事不講邏輯、不講道理的,他們會怎麼開心怎麼來。
可是這狂風大雪的天氣裡,連外套都沒穿的商陸,又能抗多久呢?
蒲薤白希望對方至少能夠知道冷暖,至少至少要先想辦法回家去穿件衣服。
但這些希望,全都在車禍現場看到商陸的那一刻,全部被擊碎。
「你沒事吧?」也不知道在診室門外蹲了多久,蒲薤白聽到自己身旁有聲音,抬頭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蹲在自己面前,正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是家裡人出事了嗎?我看你自己蹲在這兒,你聯絡其他家人了嗎?」
蒲薤白嘴唇顫抖了一下,沒說出話。
「我看你臉色也不好,上那邊兒的座兒上去坐會兒吧,坐會兒,冷靜一下。」大叔說著就要把蒲薤白攙扶起來,「是誰出事兒了,父母嗎?還是妻子?」
蒲薤白接受了陌生人的好意,也有可能是他現在思維能力極低,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拒絕,他坐在座椅上,視線卻還停留在急診室的門上:「是我的……」
我的……什麼呢?
說是家人的話,也太泛泛了。
但說是男朋友的話,那感覺好像又不能強調商陸對自己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愛人。」蒲薤白說出這兩個字,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包括面前的大叔在內,周圍所有來急診看病的人都跟著揪心起來,前排一個阿姨立刻從手包裡掏出紙巾,塞進蒲薤白的手裡:「不哭啊,咱不哭,沒事兒的,啊。你就自己一個人嗎,叫你爸媽來,還有你物件的爸媽,多叫點兒人。」
不知情的陌生人們只當是這漂亮的小夥子的妻子出了事,一群人都跟著幹著急。
蒲薤白用紙巾抹掉眼淚,經人提醒才想起來自己的確是應該跟司半夏他們聯絡,但拿出手機之後發現手機居然已經沒電到自動關機了。
「怎麼了手機沒電了嗎?」大叔關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