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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能力說不定也是生一個不如上一個,作為家裡老麼的常山,在站隊能力上略微遜色於哥哥們。而且比起從政經商,他更喜歡搞藝術,偏偏要去做電影。他的老父親氣不打一出來,連續幾年不打算認他這個兒子。
常山最終還是向他的老父親做出了妥協,拿下了電影和經濟的雙學位,又跑去國外拿了ba,回來投資了光影娛樂公司,並且努力把公司發展為集團企業。如今他的老父親終於不再用白眼球看他了,但每年自己拍的作品,都得不到老父親的認可。
拍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啊,花裡胡哨,沒點兒正經東西。
這句話是老父親三天兩頭用來打擊常山的,常山非但不生氣不沮喪,反而為自己的老父親竟然還真的去看了自己拍的電影這事兒而感到驚奇。他時常在想,要是自己的作品能夠拿遍國際大獎,興許他的父親就會對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重新認可一下了吧。
但是拿獎是件極其困難的事,常山非常清楚,並且常年為此苦惱。
國際的獎項也不是那麼看重票房,更多的是電影本身的質量,這其中,內容就是最為難搞的。
他們老外總是喜歡批判、諷刺、反映現實的內容,可能是因為只有這樣的內容,才真的擁有意義和價值。
常山當然也想拍那種片子了,但他自己又不會寫劇本,而且最要命的一點是,拍了反映社會的片子,他可能都沒辦法透過這個國家的審核。
審核電影的人,也不是說就沒有年輕人,但年輕又有什麼用啊,能夠進入體制深處的人,基本上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體制深處了。維護國家的正面形象這一點,已經深入骨髓,根本混不得半點兒非主流的元素。
所以兜兜轉轉,常山意識到,想要真的拍出有價值的作品,他需要在政治方面好好努努力。
努力了幾年,打破重重鐵門,最後一頭撞在範建國這面牆上,鼻青臉腫、頭暈目眩之間,常山都快要對範建國產生心理陰影了。
他原本以為範建國是個很規矩的老古板,後來接觸之後,驚奇地意識到,這居然是個虛偽的小人、裝作一副人模狗樣值得受人尊敬的樣子。
怕就怕小人有了實權……
常山還不知道怎麼才能俘獲小人之心,明明表面來看,他跟範建國的關係已經足夠好了,但是這麼多年以來,自己每一部想要申請拿去國外參賽的作品,都會被以「內容不合規範」的理由駁回。
他打聽來打聽去,懷疑過所有人,最後全都被他篩除掉了,剩下的就只有範建國。
好友趙問荊在聽說這事兒之後,替常山安插了一個線人在範建國身邊,兩年之後的某日,線人終於有了確鑿的證據。範建國故意不給常山透過,因為「這要是透過了肯定會拿獎,這要是拿了獎可還了得,那不是有其他導演要看到盼頭了」。
常山氣得牙根兒癢癢,忍無可忍地把這錄音拿給自己的老父親聽,「就這樣的人你們還不治?」
老父親聽罷,一臉沉重地點點頭:「範建國一直是這樣的人,我倒是覺得你這麼多年一直沒看出來他的本性,是不是腦子有點兒太死了。我們治不了範建國,有他的確,我們會少很多藝術作品,但是沒他,我們的國家會亂。如今大多數國人還沒辦法過上好日子,你就要求大家去追求藝術,這難道不是你的殘忍嗎。」
老父親說得一點兒沒錯,可常山吃虧也是一點兒不假。小人得志是不會遭到任何報應的,甚至人家小日子過得還挺不錯,這可能就是「站隊」的魅力吧。
常山鬱鬱寡歡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趙問荊前來安慰:「當你有一天創作出一部被所有人認可的作品的時候,即便你不拿去參賽,不去這樣那樣的電影節,也依舊會被世界看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