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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管家緊迫盯人,蘇綰別無他法,只得惋惜幾聲,由他領著去瞧瞧事故究竟如何了。
還未靠近柴房,就聞見了空氣中一陣燒焦的味道催人嘔吐,就像那日蘇洛陵烤的魚一樣,有種令人胃部陡然痙攣的氣味。蘇綰知道那是屍體被燒焦的味道,就下意識地駐步停頓,呆呆看著前方白藍的天際。
那條屍體無論是誰的,身死還不能入土為安要遭這份罪,蘇綰這心裡有點愧疚,但並不埋怨蘇洛陵出此下策,因為這已是對這件事做了一個最完善的了結了。
稍稍恍神了一會兒,怕廖管家看出異樣,蘇綰又撩裙向前,直到那座被燒成光禿禿的柴房露在眼前,還有不少家丁在收拾殘局。
蘇綰看著,心裡漸漸麻木起來。
這把火將一切後顧之憂都燒沒了,但同時也在她心底燒出了一個洞來。那個洞,直漏蘇園一切猙獰的嘴臉。夠了,為了一個死了十幾天的惠姑,這番小丑般作秀的戲碼該落下了!
人生嘈雜彷彿都與自己無關,她眼眶微溼,忽然看到冒著白煙的廢墟里頭,蹲著個嚶嚶哭泣的人影。
蘇綰臉色發白,看清是蘇棋,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棋姐姐?”她慢慢走了進去,在蘇棋背後叫了一聲。
蘇棋背影一僵,抹了抹眼淚,起身回頭道:“見過綰姑娘。”
“棋姐姐,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傷心了。”她不會安慰人,她知道的從來都是****裸的現實。可是在一些單純的人面前,她知道現實也不過是生活的一種,而不是全部。天真或許存在於他們的世界,但獨獨不在她的人生裡。面對蘇棋,她搜腸刮肚也沒辦法說出更能撫慰人心的話。
蘇棋點頭,眼淚又滾了下來,這下子一向活潑的人陡然沉靜。憂鬱的細眉擰著哀痛,整個人看起來憂心忡忡。蘇綰還想說什麼,但發覺自己已經詞窮,只得陪著靜靜站在燒焦的木樑底下。
蘇棋抽噎著:“奴婢未將姑娘囑託之事辦妥,請姑娘降罪。”
蘇綰知她說的是慰勞那些轎伕的事情,便讓她不必掛在心上。
“奴婢昨夜在大門口等二公子許久都未見他回來,於是便想先去廚院與嬤嬤們打聲招呼,卻不想……”
蘇棋與蘇洛陵應該是堪堪擦身而過,所以誰都沒看見誰。她去廚院便會知曉黃葉的事情,可沒想到柴房會在她去廚院的間隙就燒了起來。
造化有意弄人,誰能奈何的了?
蘇綰拉住蘇棋:“棋姐姐,先出去吧,我去央大夫人告你一天的假。”
蘇棋點頭:“奴婢謝謝姑娘。”說著邁著恍恍惚惚的步子,慢慢走著。
蘇綰心裡很不是滋味,也在後頭跟著。突然頭頂燒得黑布隆冬的樑子“旮旯”一聲,她頓時大駭,一把將蘇棋給推了出去,同時那根粗大的樑子轟然倒了下來。
“姑娘!”蘇棋尖叫。
蘇綰抬頭,眼前黑壓壓地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六十五章 窮途末路
蘇棋竭斯底裡的尖叫迅速淹沒在蘇綰的思維裡,只覺得自己身上分外吃痛。那些埋入骨髓的痛像柄鈍刀一般慢慢搓著全身的骨頭,一陣逼迫一陣,如萬千螞蟻鑽咬著,使勁朝四肢百骸裡啃噬。
蘇綰痛苦地****出聲,緩緩張開眼睛,片光漏了進來,浮出一張有些虛腫的清冷臉龐。她一愕:“蘇……洛陵……”
“別動。”蘇洛陵道,將她扶穩,“感覺如何?”
蘇綰這才發現自己身處逍遙居的那張黃楊木床上,居室內再次擠滿了人。各自神色不一。
蘇洛陵就趴在她床前,身側是臨王妃探著身子,與臨王一道顯得有點焦慮。而寒翠微由蘇湄扶著一張臉死氣沉沉,瞅著蘇綰有點要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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