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充軍(第1/2 頁)
時間不知不覺竟已經過去三月有餘。
顧寶娣坐在窗前繡花,突然想起了顧梅子這個姐姐,姐妹倆關係要好,顧老爹擔心顧寶娣一時接受不了顧梅子的離開,讓顧二孃帶她去叔叔舅舅家住上一段時間。
顧寶娣不知怎麼向顧老爹解釋,當顧梅子走了之後,她才覺得自己更像顧家的小姐。
但她還是去了城郊的舅舅家,她被當做貴客招待,大舅母騰了間上好的廂房出來給她住著。
她仍是如家裡那般,日日常常坐在窗前繡花。家裡的窗子上雕的是年畫裡的胖娃娃,舅舅家的窗子上雕的卻是幾隻喜鵲,僅此不同罷了。
她從小便羨慕顧梅子的長女身份,而今她幾乎成了家中獨女,卻也沒什麼可高興的,身旁卻連個可說話的人都沒有。
顧梅子的閒雲野鶴般的瀟灑日子,她倒又開始羨慕起來。
有時候你遇見一個人就是這樣,她所有的東西,你都羨慕,連她的悲歡都一併想擁有,這彷彿是她與生俱來就可以有的優越感。
顧梅子和喜兒一路騎馬來到了五羊城,傳說是因為五位仙人騎五色羊來到此地,故得此名。
此地大道上竟已人數寥寥了,再過兩個城便到天照國境內,這一路向西,災民數量也越來越多。
盤下一車胭脂,實在是個荒唐的決定。
西京城裡的秦樓酒館生意倒也還不錯,可這一路上民生凋敝,大家連肚子都填不飽,自然沒有女子會要這無用的胭脂。
羅耿嫻熟地駕馬車進城,三人很快找到一家酒館住下。
這酒館的飯菜只是一些野菜和菜湯,苦澀難入口,讓人實在難以下嚥。
顧梅子自從出了家門,原本白皙紅潤的臉色變得蠟黃蠟黃的,喜兒也一樣。
這次顧梅子只夾起一根野菜放到口中,便已經忍不住乾嘔起來。
“哇”地一聲,胃裡的酸水盡數吐在了羅耿身上。
羅耿和喜兒一摸她額頭,才發覺她已經高燒了。
一路上奔波勞累,顧梅子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吃過這種苦,自然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只是這五羊城如此景象,也不知去哪裡幫顧梅子找大夫醫治。
店家是個熱心腸的人,敲開他們的門好心提醒道:“三位客官行事小心些,這五羊城如今土匪橫行,銀子什麼的還是要藏好些!”
他說的是五羊城的方言,但喜兒和羅耿都聽的清楚。
如今三人錢剩的也不多,若要再遇上土匪,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羅耿是鏢局的老手,顧梅子倒在他的肩上,如今一絲力氣也沒有,再往下走下去恐怕愈發艱難。
他建議大家往回走,顧梅子仍是倔強地不肯。
羅耿便不說話,喜兒望著臉色蒼白的顧梅子,含淚安慰她道:“我們先去找大夫,小姐!”
羅耿扶顧梅子在床上休息,喜兒在一旁守著,他換身乾淨的衣服便急匆匆出去找大夫了。
這大夫著實不好找,半天才找到一位年近七十,連藥方都開不了的老大夫。
一問才知道,這老大夫家裡世代行醫,年輕的孩子們都被抓去做軍醫去了。
“老先生,前面在打仗嗎?”羅耿問道。
“在呢,打了許久了,天照國的人搶咱們的糧食,自打鬧饑荒就開了,唉”,那老大夫長嘆一口氣。
1個陳皮,三十克蠶砂,三十克竹茹一起煮水。將陳皮洗淨,和另外兩藥一起放入藥鍋中,加冷水煮。水開後再煮一炷香。
羅耿認真地找到這幾味藥,拿了紙筆記下了藥方,又反覆同老大夫確認了幾遍。
“若方便的話,可按摩病人風池穴位於頸部後側,枕骨之下胸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