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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說實話，臣弟夫妻二人身心俱疲，想要到外面放鬆一下心情，還請皇兄成全。&rdo;

他注意到他的措辭發生了變化，由&ldo;皇上，臣&rdo;客氣疏離的稱呼又回歸成了&ldo;皇兄，臣弟&rdo;。稱兄道弟總比君臣敬稱要好的多。

後來皇帝送誠親王出殿，他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隱沒在乾清門雄鷹般展翅欲飛的重簷殿脊下。

他下階，魏尚迎上來，&ldo;萬歲爺上哪兒？&rdo;皇帝想了想，&ldo;隨便走走吧，不知太后現在有空沒有？&rdo;

到了永壽宮，太后正戴著玻璃眼鏡在廊間繡花，看到他來，讓太監倒了茶請他坐。太后並非他的親生母親，卻如同生母一般親切，可每當他感到迷茫困惑的時候，都會到她殿裡坐坐，陪她聊聊天，過後他的心境便會豁然開朗。

他幫太后扶穩繡花繃子，抬眼看向廊下那隻空的鳥籠子，&ldo;額孃的百靈飛了？用不用兒臣再送一隻過來。&rdo;

太后笑著說不必了，&ldo;我聽說允頎方才入宮了？&rdo;

皇帝應是，&ldo;允頎要回藏區去了。&rdo;太后的手頓住了，隔著晶瑩剔透的鏡片看向他，&ldo;皇帝是覺得心裡過意不去？&rdo;

他點頭，&ldo;允頎曾經跟兒臣說過一句話，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兒臣如今有些體會到這話的意思了，眼下雖然天下大定，兒臣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泰安，允頎他們終究都跟朕疏離了，平南王府一事後，朝中對兒臣的議論也多有貶斥，說兒臣太過鐵腕無情。&rdo;

太后停下手中的繡活，&ldo;你要記得你是皇帝，天下本就有可強謀之事，為何不做？是非論斷但憑人說，只要你無愧於心就好。至於人心，不可強取，就像這鳥兒，儘管放他們自由，哪天等他們飛累了想家了，自然就會回來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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