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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讓他在外頭等著,到廚上拎出一食盒給他,&ldo;今兒姑爸爸帶家裡的,我專門為你留的,先墊巴墊巴。&rdo;
他要開啟來看被她制止了,&ldo;等會兒進宮趁著熱再吃,這會兒千萬別給放涼了,你最喜歡的豌豆黃,沒什麼稀罕的。&rdo;
門內奔湧而出的暖流燃得她眉眼霞燦,漂亮得像尊菩薩,郝曄感動壞了,她以前待他從未有過如此貼心的舉動,如今兩人處著,真有夫妻間的一些情味兒在了。
他接下食盒,又跟她纏磨了幾句,拖到天黑才走,湛湛望著他身影融進夜色,方折身回到廚上,灶上的婆子僕婦們忙過飯間這段時辰,也都各自吃著去了,只剩下王大家的一人留守,聽說她要煮餑餑忙過來幫忙。
湛湛攔下她說不用,&ldo;老太太那邊一定還等著我回去,勞您的駕,幫我遞個話,就說我在廚上吃,不過去跟大夥兒一起了。&rdo;
王大家的說:&ldo;那怎麼成呢,活兒您儘管交給奴才,姑娘先回去罷。&rdo;
湛湛主要還是想自個兒親手煮,移交給別人,豈不是破壞了這份心意,王大家的又勸說了一陣,見她態度堅決,便也作罷,幫她把熱水燒上就擦擦手出門去了。
沒過多久,二房的丫鬟綺煙匆忙奔進門裡來討熱水,&ldo;怎麼就姑娘一個人在呢?!&rdo;
湛湛不及跟她解釋,忙問出什麼事兒了,綺煙道:&ldo;老爺喝得爛醉,剛打外頭回來,坐在書房裡起不來身,奴才先泡杯濃茶讓老爺醒醒酒。&rdo;
馬佳志輝因為官場上的來往,時常醉酒暈著頭回家,不是什麼大事兒,湛湛放下心,把剛燒開的熱水讓她沏了一壺,又往鍋裡添了瓢涼水。
綺煙道過謝忙去了,她往膛爐里加了炭柴,等水再次燒開,便把篦籠裡存放的餑餑挑了個大的下進鍋裡。
一個人的時候最自在,湛湛邊忙活,邊慢聲哼著小曲兒,&ldo;細砑霜膚薄,彎環未曲包&rdo;
剛唱了個開頭,聽見門外有人踩著步子上階,湛湛以為是王大家的,揚起聲兒隨口就問:&ldo;您回來了?老太太他們都吃上沒呢?知不知道我二伯他人回來了?&rdo;
一連幾聲問,都沒有回覆,似乎又沒了響動,湛湛察覺出不對勁,抬頭見側身的窗花格上清晰映出一隻人影兒,她嚇了一大跳,猛地轉過身來。
門口一人負手而立,門框的格局窄小,更顯得他沈腰身頎,夜色在他眉間鋪陳,清朗無塵。
湛湛腦海里翻湧過無數過往,最終跟眼前他曾經留下的痕跡重疊。
此去經年,相邂人猶在,原來時光已經過去一年了。
她愣回神兒,趕緊紮下腰給人請安,&ldo;奴才見過王爺,王爺您吉祥。外頭冷,您且進屋歇著罷。&rdo;
誠親王也不擺譜,披著一身寒氣跨入門內,眼前這人兒很有眼色,他接過她遞來的熱茶搭下眼抿了口,帽帷上的獸鑲毛逐漸被茶霧浸潤出一層光澤。
廚房除了扯閒鬥嘴,還真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場所,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湛湛搬來個椅子,拿手絹兒掃了掃請他入座,推想他是跟他二伯一道回來的,只是不明白怎麼拐到她這兒了。
即便是故人相見,但先前也不是什麼熟人,再加上對方的身份地位在那擺著,湛湛本能上有些怵怕他,更別提主動開口跟他搭腔了。
誠親王似乎沒覺得不自在,人就那麼安穩坐著,骨子裡彷彿是金玉的質地,即便置在角落裡,不爭眼,不蒙塵,名貴得不經意。
這下氣氛就很尷尬了,直到鍋裡的熱水燒沸,他才開口說話,四處蒸騰瀰漫的熱氣中,他眼神看起來有些惺忪,&ldo;剛那曲子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