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淨慧(第2/4 頁)
但他?確實不在場。”明華章解釋道,“上午他?在國子監授公羊傳,巳時散課後,盧渡沒用膳就?駕車離開國子監,去清禪寺聽經。講經的高僧正?是普渡寺住持,盧渡進殿後和?住持、沙彌們一一問好?,然後進小香房聽經,直到酉時末法會結束,他?才離開。”
“香房?”明華裳聽到這裡問,“當時香房中有人嗎?”
明華章知道明華裳在懷疑什麼,拿出紙筆為她畫清禪寺地圖:“這是清禪寺大雄寶殿,住持坐在最前方蒲墊上,堂下坐著眾多信徒,但也?有些人不願意?露面,或者嫌大堂地方小不自在,就?會多捐些香油錢,進入香房獨坐。說是香房,其實只是用木板在大殿東西兩側搭出來的小隔間,掛了紗幔後,比坐在大殿中私密些。但簾子並不厚實,從外面能看到裡面。住持講經前前後後快三個時辰,盧渡一直坐在他?的隔間裡,外面許多人看到了,可以作證他?沒有離開過?。”
明華裳皺眉,想了許久,問:“那法會結束後,他?去了哪裡?”
“直接回府了。”明華章道,“這一點清禪寺的沙彌、盧府的看門人都可以作證,時間對得?上。”
符合畫像的兩個人,徐驥有人作證兼時間不夠,盧渡的行程十分清晰,看起來哪一個都沒有作案條件。
明華裳心情沉重起來,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先?入為主,導致畫像往她希望的兇手上靠攏,反而忽略了真實世界。
或許,她應該多參考現實裡衙門捕頭找兇手的經驗,她的感覺,未必每次都準。
明華裳微不可聞嘆了口氣,問:“如果拋去畫像,有其他?可疑的人嗎?”
明華章靜靜看了她一眼,握了握她手背,沉著冷靜說:“有。”
明華裳心中愈發一沉。
哪怕是明華章,他?毫不猶豫相信她,但也?準備了第二條路,並沒有完全指望靠心理畫像緝兇。明華裳當然理解明華章的做法,這才是一個成熟負責的領導者該有的素養,她只是遺憾,她為何還是如此無用?
明華章聲音沉穩理智,但手一直握著明華裳,無聲表達自己對她的支援。他?從未懷疑過?她,但他?必須對案件負責,永遠留有退路是他?的原則。
明華章說:“我把?負責連環殺人這個案子的人手分為兩組,一組給他?們看你的畫像,讓他?們根據畫像找符合的人;另一組人完全不知畫像特徵,靠尋常的偵查流程和?經驗辦案。第二組目前找出兩個人,一個是國子監短工伍驛,一個是普渡寺和?尚淨慧。”
“嗯?”明華裳挑眉,“和?尚?”
“不急,一個一個說。”明華章有條不紊道,“伍驛是國子監勞役,平時做些力氣活。十月二十二那日,程思月午時乘車離開,沒過?多久伍驛也?出門了,程思月去了東市,然後不知所蹤,伍驛同?樣在東市待了許久,很?晚才回來。”
明華裳問:“你是說他?在程思月出門之後尾隨而去,最後在東市殺了她?”
“有這個可能。但他?四年前不在國子監,而在長安一家食肆做工,白日沒時間出城,和?黃采薇、雨燕主僕之死關係不大,是連環殺手的可能性較小。”
明華裳低低嘆氣,問:“另一個呢?”
查案接連受挫,明華章的語氣卻還不急不躁,緩緩說起下一個嫌疑人:“淨慧是我讓人查普渡寺身份度牒時,無意?發現的。淨慧不通水性,帶關中口音,但度牒上寫他?是襄州人士,七歲時家鄉遭遇水災,他?是全家唯一活下來的,後來被和?尚收養,從此阪依佛門,改名淨慧。”
明華裳一聽就?警惕起來:“襄州人,七歲能從水災中活下來,但竟然不通水性?”
“是的。”明華章沉靜道,“我已派人去淨慧剃度的梵音寺打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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