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1/5 頁)
那夜後,晏書珩對阿姒越發上心,日日回來歇息,也不時曖昧撩撥,攪得阿姒心旌盪漾,卻在臨了時收手。
若即若離又曖昧,換在以往、換作旁的人,阿姒是會惱的。但他晏書珩越如此,阿姒待他越是溫和。
無他,只是憐憫。
他這是既情難自抑,又無能為力啊。
不過有時被逗弄急了,阿姒也會暗暗反擊,雖是貓捉老鼠、你來我往,卻比相敬如賓時更和睦。
一月後,祁家長公子的孩子過滿月宴,祁家是晏書珩外家,兩家不僅有姻親在朝堂上也密不可分。阿姒是他妻子,亦想拉近祁氏與陳氏關係,晏書珩問她可要同去祝賀,她自樂意。
到了譙國,各大世家都派人前來相賀,江東殷氏亦前來。
阿姒對殷家人亦厭惡又提防。
晏家在譙國有別業,夫婦二人在別業暫住時,殷家十二郎攜禮上門,句句誠摯:“當初本是玩心作祟,卻不慎弄錯,好在少夫人因禍得福,得嫁長公子,否則二郎心裡難安。”
看似內疚,實則暗指阿姒因此事收益或許並不清白。
晏書珩笑得溫和,彷彿沒聽出。
阿姒在心裡把殷氏族人都編排個遍,可也擔心晏書珩查覺她是故意拉他下水。殷十二郎走後,她似乎沉浸在過往回憶中無法自拔,神色懨懨。
“有心事?”
晏書珩關切詢問。
直覺讓阿姒從他柔和話語中捕捉到一絲的興致盎然。
大概又是錯覺。
阿姒垂睫道:“只是想起當初中藥的事,後怕又慶幸。若非夫君相救,我恐怕就給人欺辱了去,可如今殷氏十二郎還句句不離我‘因禍得福’……”
她瞧著委屈極了。
在南陽那夜中藥後,她神智混亂,腦袋在他胸口不住輕蹭,帶著哭腔喚他“阿孃”時,也是如此。
晏書珩哄孩子似,同仇敵愾道:“殷十二郎知錯不悔,還要刺激夫人。回頭有機會,我替你將他一軍,可好?”
寵溺的目光裡藏了她難以察覺的促狹,被他以這樣的目光看著,那心虛勁兒又蔓延阿姒心口。
她這夫君,可真是溫柔。
更愛憐他了怎麼辦?
看著阿姒變幻莫測的神情,晏書珩輕佻眉梢,笑意更甚。
他不動聲色輕敲杯盞。
“我救了夫人,可夫人卻也不得不嫁入晏氏,令我內疚。”
這話怎麼又愧疚又涼幽幽的?
阿姒忙抬眼,羞怯又慌亂地匆匆瞥他一眼:“不,是我委屈郎君,郎君是名滿天下的風華郎,本可以尚公主、娶名滿天下的才女,卻因為那出意外娶了我……我亦時常於心有愧。”
他寬和地笑了,拇指在她眼角不輕不重地拂過:“傻女郎,我又不是被夫人將計就計拉下水,為何愧疚?”
話是憐惜的話,手上動作亦極盡愛憐,生怕嚇著她。
可阿姒心裡一個顛抖。
還真是她將計就計拉他下水。
在內疚和動容驅使下,阿姒說了句往日打死她才肯說的肉麻話。
她小心翼翼地牽住晏書珩袖擺,羞羞怯怯地輕道:“是因為,我……早在南陽我便對郎君一見鍾情,因心中有你,恨不能給你最好的,故常覺內疚。”
對面沉默了。
阿姒小心抬眼覷他。
晏書珩眸光仍柔情無限,彷彿愛慘了她,可眉梢微挑的弧度裡,似乎透出些看戲一般的興致盎然。
難不成被他看穿了?
忐忑時,青年眉梢落下,又是那溫文親切的妥帖郎君。
“夫人心悅於我,為何?”
論夸人,阿姒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