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第1/2 頁)
純懿抬眼看他,嘴上淡淡道:&ldo;我能有什麼安排。&rdo;另一方面她又說管家做得好,的確不必第一時間就把太醫叫來診脈。此事是不是家醜得另說,但至少不能貿貿然外揚了出去,讓旁人輕易看了笑話。
&ldo;先別讓人在外頭接著鬧事情了,把她帶進宅子安頓好,我不想見她,看著心煩意亂‐‐也瞞著富察府本家那邊,別讓額娘知道。&rdo;
純懿口中的額娘是傅恆的額娘覺羅氏。
她這麼吩咐下去,實際也不是想要殘忍地做什麼手腳,她只是不欲讓老太太操心。覺羅氏的身體一直都不大好,受不得驚嚇,也不可惹上憂思。
&ldo;在外院給她找一處能安置的地方,叫信得過的醫女或是太醫上門,給她診脈,首先確定是否真的懷孕了,其次再看看月份幾何,脈象是否穩固。同她說,我無意傷她及她腹中的孩子,她也不必萬事提防。若該服安胎藥的,該吃什麼補劑的,就讓人置辦下去,衣裳也供應上‐‐方才看了覺得她穿得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務必明白,別剋扣她們那兒的物件,儘管照著好的標準去養著她。&rdo;
管家以為是純懿打算要認下這李氏及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了。
&ldo;至於我這邊,首要還得給傅恆寫信去,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外室,我真是受不了。&rdo;純懿心裡煩得很,她此刻身邊沒有親近能說話的人,只好把剩下的話全部都壓在心底裡。
她其實本能地還是相信傅恆,同時不相信李氏口中的言論。
一邊是愛人與枕邊人,一邊是空口無憑冒出來的陌生婦人。信任的天平該傾向於哪一側肯定是不用再說了。
她還記得,傅恆當年與她鄭重其事地許諾過的。他說他此生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他只要有她一個妻子就夠了,至於妾室什麼的,一概不會納取。
純懿最初沒敢把這話真得當真,她當時只顧著心裡酸酸甜甜,以為是傅恆與她說好話討她歡心,可後面兩人相伴扶持這麼多年,她不是看不清傅恆的真心。
他是真的很愛很愛她,而她也回報了同樣深刻真摯的愛意。
她始終相信,她與傅恆的心靈是相通的。
所以她首先不肯鬆口承認,傅恆真的背棄了她,在外又養了李氏外室。
不過,即便是退一萬步講,哪怕其中有再深的誤會或是陰差陽錯,使得李氏腹中真的懷著傅恆的骨肉‐‐純懿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世道本就是這麼的不公平。男人就是可以一妻多妾地往家宅中填充女人,而女人就得守著一個男人踏踏實實過日子。
她最多隻好自認倒黴,是傅恆負了純懿對他託付的一片真心。可往後她最多隻是強硬地把這些破碎的真心再拾撿起來,拼拼湊湊、縫縫補補地重新填成一大塊,塞回到自己的身上去,然後就不冷不淡地跟傅恆繼續把日子過下去‐‐
最差不過是像美霖和弘慶那樣,最好也不過是像美岱與福秀那樣,反正破鏡難重圓,肯定是連美珊與希布禪之間的情分都比不上了。
純懿這邊是想通了。可那邊又出了麼蛾子。
不知道紫禁城裡高居龍椅之上的皇帝,是從哪兒聽說了傅恆府邸門前剛發生不多久的亂子。皇帝是閒著沒事兒幹,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不合適地橫插一腳。
純懿這邊剛吩咐管家下去辦事情,結果管家還沒走遠呢,又調頭折返回來。
&ldo;福晉,出事情了。宮裡派了一隊侍衛出來,由兩位深衣內監引著,直接把那李氏接走了。&rdo;管家說這話時,自己也覺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