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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的西城還亮著點點微光,路燈連線起的世界如柔軟的飄帶,牽連起兩人的位置。
她身上還穿著裴驍南的黑色外套,菸草和雪松的味道在風中揉為一體。
時晚尋心念一動,像是厚重的殼從裡面被敲開了一樣。
很快,摩托車就行駛到了別墅外。
她還沒反應過來到了地方,車就已然穩穩噹噹地停下。
後座的衝擊力慣性讓她直愣愣撞上了男人的肩胛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時晚尋覺得他後背的那一塊兒血跡暈開得更多了。
她有一瞬間的慌亂,下車時才撞上那一雙愈發黢黑的眼眸。
「對不起,我撞疼你了?」
得,這小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是因為別的,她剛撞過來的時候,柔軟的布料就貼合著他的後背。
就連飽滿的形狀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雖然只是幾秒鐘的觸碰,卻像小石子投到湖面,圈圈波瀾散開。
裴驍南睥睨她一眼,懶散地從唇中吐露一個字:「沒。」
別墅裡燈火通明,住所的一切被張姨收拾得井井有條。
時晚尋換上拖鞋,又急匆匆上了樓。
她記得上回自己感冒就是從閣樓上拿的藥,於是一口氣跑到閣樓,翻著裡面的醫藥箱,神經仍然緊繃著。
裴驍南不緊不慢跟過來,眼見著她半跪在閣樓地板上,翻出來藥箱裡的碘伏、鑷子跟棉簽。
他略一皺眉,從身後將人拎起來:「別這麼坐著,地上涼。」
他說這話時,一點兒不耐煩都沒有,像是蕩漾著清泉的清冽、溫柔。
閣樓上只有一盞很小的燈,澄黃的光線傾灑下,將他整個人鍍上一層柔光。
男人手臂的溫度比她的高,溫暖的滋養著別樣的情緒。
夜色朦朧,時晚尋淡淡應了聲,眼睫上還沾染著輕微的雨珠,看上去又乖又純。
狹小的閣樓裡,她跟他的距離極近,呼吸與心跳都安靜可聞。
時晚尋有點兒耳熱,指揮他說:「你轉過來。」
他的傷口在後背,上藥是肯定沒辦法自己弄的。
「要給我上藥啊,小夜鶯。」
說完,裴驍南還真挺配合地抬起胳膊,一顆一顆解掉紐扣,像是在做什麼限制級的事情。
空氣裡縈繞著濃鬱的血腥氣,他愣是一聲沒吭。
直到他受傷的肌膚展露在眼前,過分漂亮的肌理還有筆直的脊柱、勁瘦的腰線……
她的思緒被勾得飄忽,猶豫片刻,又看向還在流血的傷口處。
「怎麼沒動?」他輕笑著催促著反問。
時晚尋明明也見過比這更血腥的傷口,卻不自覺緊繃著手上的動作。
細碎的玻璃塊兒嵌在白皙的肌理中,光是看著就覺得刺痛。
幸好傷口都不深,只是需要把嵌著的碎片取出來,再進行消毒處理。
「馬上。」
時晚尋沒有太多包紮的經驗,只能從拿出鑷子一點點將碎片移開。
她屏住呼吸,又將棉簽蘸了些許碘伏。
「接下來可能有點痛。」時晚尋淡聲,「要是我力道重了,你可以跟我說。」
她黑瞳裡噙著點兒光亮,眼眶泛紅,活脫脫像一隻被欺負的小兔子。
裴驍南難免覺得失笑了幾分。
她是不是把自己當作小孩兒了?
待在這地方越久,他的心防就更重了幾分。
為了救齊弘生,他的身體明明在大半年前才經歷過生死瀕危的時刻。
但他更不願意看見小姑娘受傷。
估計齊弘生也很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