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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課上下來,累得筋疲力盡,我萬分感謝自己鑽進了音樂廳的空調房,而放棄了大禮堂的吊扇‐‐雖然那個更便宜。但以我偷懶的個性,會不會因為省下這點兒錢,而畏難地放棄整個考研計劃,都是不可知的。
拎著沉重的書包,幾乎都要拖到地上了,我一步一步地邁出音樂廳。
北京的初夏明亮乾淨,六點多了,陽光依然耀眼地投she在國圖對面的大廈上。白瓷磚反she著夕陽,挑逗似的撩撥著國圖樓頂綠色的琉璃瓦。
我習慣性地望遠,不遠處的過街天橋是我在眼睛的助力下能看到的最遠的風景。然後……
&ldo;累嗎?&rdo;有人接過我的書包,就像臨畢業那幾天一樣,每天把我的書包放在自己肩上。
我傻在那裡,費了很大的勁兒才轉過自己的眼珠,&ldo;你,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要早西客站上車,正好就在這附近,所以過來看看,看能不能碰到你。&rdo;說話間,已經沒了往日的張揚,似乎這一場畢業也把他的什麼帶走了似的。
&ldo;什麼時候來的?&rdo;
&ldo;下午。吃飯了嗎?&rdo;
我搖搖頭。他看了看錶,&ldo;我看天橋對過有個成都小吃,去吃點兒吧,然後我送你回去。&rdo;
他手裡拖著一隻拉桿箱,那一瞬我覺得我們兩個都是來北京打工的鄉下人,有點兒好笑又有點兒可憐。&ldo;去西客站容易堵車,我陪你去吧。到那附近找點兒東西吃,晚了誤了車就不好了。&rdo;
他點點頭,帶著我打了一輛車,&ldo;公司給報。&rdo;
那個公司,不提也罷。
吃飯,進站,我們一直都相對無言,彼此都變得很陌生,也很客氣。直到開始檢票了,我拉著他的衣角:&ldo;總算也讓我送你一回。&rdo;
這句話好像觸動了什麼,他苦笑了一下,抬起我的下巴,低頭吻下。
這個吻,等了很久很久,久得我以為自己再也等不到了時,它來了。
&ldo;如果有更好的,你可以不用等我。&rdo;放開我,公子潤低低地說,&ldo;但我等你一年,我一年後回來找你。&rdo;
有人說男人的話不能信,除非豬能上樹,可是,我信。因為女人總相信男人是那種天生能爬樹的豬。
公子潤拎著行李走開,我的唇上留著他的味道、他的摩挲,哪裡會有更好的呢?
公子潤走後不久,一天中午,我剛下課開啟手機,正翻著有沒有他的簡訊,打進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通之後竟然是熟人‐‐常沛。
&ldo;孟露?上課呢?&rdo;
&ldo;嗯。剛下課。&rdo;
&ldo;我在國圖門口,你方便出來嗎?一起吃個飯?我正好來市裡辦事。&rdo;
白吃誰不吃,不吃是白痴!
我連跑帶顛地滾下臺階,跑到門口,一輛切諾基喃喃地響了兩聲喇叭,抬頭一看,常沛這尊佛爺正坐在駕駛座上。
看見他我就高興,拽著書包,幾乎是沖的速度過去,&ldo;去哪兒,吃什麼?&rdo;
&ldo;看你,餓了幾天了?常沛指指副駕,&rdo;上來,帶你轉轉,順便找地方吃點兒。複習悶壞了吧?&ldo;
常沛開著公司給他配的車,載著我在白石橋附近轉了幾圈,吃了些東西就離開了。
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自己複習自己的就好了。
沒想到見面後的第三天,常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