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3 頁)
謹慎。
知珞睜開眼的時候,正踩在大理石般的角鬥臺上。
周圍的觀眾隱沒在黑暗裡看不清人影,黃色光照射到直徑十米的檯面。
她的對面,是一個肌肉如山的男人。
角鬥場一般會按照勝率分配對手,旗鼓相當才有看頭。
——如無例外的話,畢竟碾壓也是一部分人愛看的東西。
而知珞就是偶然挑中的犧牲品。
他太強大,經過了幾年的打磨,正值巔峰期,在角鬥場名聲大噪,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峰,頃刻間將她的頭顱按在地面,不能動彈。
五腑六髒都在發出預警,知珞不受控制地咳出鮮血。
觀眾席爆發出歡呼聲,無數的金幣被投擲到臺上,嘩啦啦的脆響。
“讓她吃掉上一場的屍體!”
“劃傷她的臉!一點一點切斷四肢就像切肉一樣!”
……
當一方壓制住另一方,就會產生一個選擇題。
——直接殺了對方。或者順從觀眾的話做任何事,由觀眾決定怎麼玩兒,這樣勝利那方就會額外獲得觀眾興奮的打賞,意味著更多的黃金。
知珞向來是選擇的一方,勝利的一方,她每次都是直接殺掉,免得夜長夢多,這種被壓制的情況從未發生過。
此刻她卻希望這個男人按照觀眾的話做,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反殺的機會。
男人太過高大,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光,他看著手底下的稚嫩面容,那雙褐色眼睛透過他的指縫正緊盯著他,唇畔不斷溢位紅血,即便到了這種境地,她也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憤恨猙獰,僅僅是專注地盯視,彷彿不懂憤怒,不知恨意。
男人耳邊是觀眾席逐漸出格的汙言穢語,清脆的金幣落地聲不斷響起。
男人置若罔聞:“再見了。”
嘭的一聲巨響,她的頭被提起又被狠狠砸下,頭顱瞬間凹陷。
伴隨著一陣倒喝彩的聲音,知珞猛然醒來,眼前是雲梯綿延向下的景象。
“你脫離幻境了。”
耳畔是少年的聲音,知珞扭頭,燕風遙正在她傷口處塗抹藥膏,似乎微微停滯猶豫了一下,“我是看鮮血滲透,不知道你多久從幻境裡出來,所以才這樣。”
知珞嗯了一聲,放在他膝蓋上的手臂並沒有動,儼然一副“你既然開始就繼續吧”的樣子。
燕風遙:“…”
他低頭接著塗藥,指腹輕按少女傷口周圍的肌膚,觸感柔軟細膩。
“你在幻境裡平靜得很快。”燕風遙道。
知珞想了想:“的確。”
死都死了,能不平靜嗎?情緒都一掃而空了。
知珞:“我們快到了嗎?”
燕風遙:“應該快了。”
兩人又經歷了幾重幻境,醒的一次比一次快,在三月十日的那天,他們到達了終點。
在雲梯盡頭是霧濛濛模糊一片,兩邊有巨大的石柱佇立,柱身纏繞著沉重玄色的鎖鏈,無端生出沉甸甸的威壓。
偶爾兩柱中間的霧色盪出一點漣漪。
“走吧。”知珞說道。
“嗯。”
包袱裡的食物還未消耗完,他們卻已經到達。
知珞踏進漣漪屏障,視線一瞬間寬廣。
畫卷般的圖景展開,腳下是青石地板,地域之寬闊,一眼望不到邊,在空蕩平地的中間,雕刻著十二月宗的宗徽圖案,似活了起來緩緩旋轉,看久了有暈眩入迷之感。
天空從雲梯的白天變為黑夜,夜空中竟掛有錯落有致的整整十二個圓月,散發出微微瑩光,與真正的月亮並無差別,如同一顆顆夜明珠,懸掛漂浮著,卻比夜明珠更為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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