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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戴著時髦獵人帽的老爺爺,將v8攝影機固定在三腳架上。好幾張摺疊椅在人行道上一字排開,老人家們坐在上面一邊品茶,一邊擺出一副不容侵犯地表情狠狠地盯著衚衕。這麼一來,外帶酒店的生意根本就做不下去了。
夜裡十二點半,老人團結束了人海戰術。酒店小姐和媽媽桑們在這期間一直拿著手機在店門口左顧右盼,卻沒人敢出面抗議,不論是店家,或是多和田組。回家的路上,我對老媽說:
&ldo;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rdo;
&ldo;大家已經商量好了,接下來的一週,我們會輪流去那裡舉行靜坐抗議。&rdo;老人團領隊露出一副躊躇滿志的表情:&ldo;你還年輕,大概聽不懂什麼是靜坐抗議吧。六七十年代的日本是非常流行這種方式的,以這麼悄無聲息的力量達到目標。老媽感到熱血在沸騰啊!&rdo;
回到店裡,我分別打電話給崇仔和猴子。兩個人聽到老媽封鎖外帶酒店巷的作戰方式,都發出了爆笑聲。猴子說:
&ldo;阿誠啊,我畢竟不屬於幫派,不方便直接去助威,但我會偷偷去欣賞的。不過時間一長,多和田組也會採取行動的。如果真的情況危急,你還是要站在最前面保護你媽啊!&rdo;
我回答了句&ldo;當然會的&rdo;,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開始接受崇仔一貫的冷若冰霜:
◇
&ldo;明天我也會過去的,原來你媽搞過學運啊?&rdo;
對於國王提出的問題,我還真是不太瞭解。我只聽說老媽跟我一樣高中畢業,但對於她的過去,我一直保持著好奇卻不挖掘的心態。
在這場和平、民主、完全沒有暴力流血的抗爭活動進行了三天之後,多和田組終於坐不住了。
那天從早上就烏雲密佈,東京創下了前所未有的低溫。從傍晚六點到晚上十點,有四位老人家被冷空氣攻下陣來。我接到老媽的支援命令,只好提早收攤,前往外帶酒店巷加入老媽的後援團。
走到大路的中間點,我發現g少年的休旅車停在路邊。我心想一定是崇仔來看好戲,便朝著貼有黑色隔熱紙而一片黑漆漆的車窗點了點頭。老媽一見到我就說:
&ldo;竹森先生的神經痛恐怕不能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支撐,所以你就代替他掌鏡吧!&rdo;
一個我從未見過的老人家對我說&ldo;你媽媽真是豪邁啊&rdo;,拖著一條腿離開了戰場。之後的半個小時,失去了幾名得力愛將的將軍依舊在賣力地扯開嗓門大喊,而東京的天氣卻並沒有因此受到感染,還是保持著凜冽的氣勢吞噬著已經有些精神不振的老人們。
正當所有人計程車氣開始低落時,一輛漆黑的凱迪拉克出現在常磬大道上,停在距離我們十公尺的地方,靜靜地將引擎熄火。
這輛車很快就集中了所有靜坐者的目光,我接替了竹森先生的任務,將v8攝像機的鏡頭對準它。過了一會兒,司機首先走了下來,正是上次對我張牙舞爪的雀斑男邦夫。
像恐龍般由黑色轎車緩緩走出的是三個男人。一個是之前制止邦夫的光頭大哥,另一個最矮小的男人看起來也最年長,身穿深藍色的西裝搭配黑色領帶,摻雜著零星白髮的頭髮則整個往後梳。
&ldo;你們在搞什麼鬼?&rdo;
作為打頭陣的小鬼,邦夫還是頂著雷鬼頭,保持著有勇無謀的氣勢。第二個從車裡下來的褐發小鬼,則在一旁發出意義不明的吼叫聲。光頭大哥和西裝男保持著勻速,慢慢地走了過來。
不過兩個小鬼的行為根本沒有顯示出任何功力,在極端事件經常出現的西一番街,這樣的聲音只能被定義為噪音。隨便哪個良家中年婦女,對於亂叫亂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