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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香味回來了呢。

裴克鳴也不反駁，任由她打趣，直到他接通電話，站在原地許久沒動。

等他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裴克鳴叫保姆去給程頤拿一件出門的外套。

程頤一愣，還嗔怪地說：&ldo;馬上都要吃飯，這個點還要去哪裡。&rdo;

裴克鳴望著她，低聲說：&ldo;阿頤，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要是覺得太害怕的話，就抓住我的手。&rdo;

程頤明顯被他嚇住，本來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ldo;阿恆出車禍了。&rdo;

程頤整個人一下子不對勁了，她猛地掐住裴克鳴的手掌，手指甲幾乎掐進他的掌心。

終於過了好久，她帶著哭腔問：&ldo;怎麼會這樣?&rdo;

裴克鳴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聲音裡透著叫人安心的沉著，&ldo;現在咱們得去醫院了，阿恆，還在等著我們呢。&rdo;

程頤點頭，&ldo;對，對，去醫院。我們去醫院。&rdo;

裴克鳴立即讓他自己的司機送他去醫院，老張是家裡的司機，平時負責接送裴以恆去棋院，程頤出門也都是他負責。

那通電話就是他打來的。

他們坐在車上去醫院的時候，裴克鳴又給老張打了個電話。

從家裡到醫院差不多用了一個小時時間，在車上的時候程頤一直在發抖，哪怕裴克鳴告訴她，是被摩托車撞了，並不是汽車車禍，她還是忍不住發抖。

待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程頤差點兒摔倒。

裴克鳴緊緊地抱住她，低聲說：&ldo;別怕，阿恆在等著我們呢。&rdo;

這句話像被附上了魔力，阿恆還在等著他們。程頤強撐著自己走進醫院大廳，走進電梯，她的兒子還在等著她。

程頤出了電梯，一眼就看見正坐在醫院長椅上的顏晗。

她雙手捂著臉頰整個人看起來特別脆弱。

陳晨見那位司機帶著幾個人重新上樓，立即扯了下顏晗的手臂，&ldo;顏顏，是不是裴以恆的父母來了。&rdo;

顏晗抬起頭，看到淚眼婆娑的程頤站在不遠處。

可是她站起來之後，卻不敢走過去。

在醫院的走廊上，她想了很多。很多車禍是意外發生的，可是很多卻不是。她想到下午姚馬克的事情，明明他已經叫囂著知道她背後有誰，叫囂著要拉著他們一起死。

可是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不過是把他當作是放狠話，可是晚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的是巧合嗎?

這真的是巧合嗎?

顏晗甚至都沒辦法說服她自己。

所以當程頤出現的時候，顏晗內疚地不敢上前。如果真的是姚馬克做的這件事，那麼是她把裴以恆拖進這一切當中，是她讓所有事情發生了。

如果阿恆不是為了保護她，根本不會跟姚馬克這樣的人認識。

他的世界單純極了，只有黑白棋子還有方寸棋盤。

&ldo;顏顏。&rdo;程頤緩緩走了過來，望著面前的女孩，她的臉上的淚痕尚未乾，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地頹喪。

顏晗望著她，過了許久，還是低聲說：&ldo;對不起。&rdo;

程頤以為她說的是裴以恆出車禍這件事，啜泣了下，帶著哭腔道：&ldo;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rdo;

顏晗想要說話，可是一旁的陳晨像是有了心理感應似得，突然握住她的手。

陳晨望著程頤輕聲說：&ldo;顏顏，叔叔和阿姨現在肯定都很著急，讓他們先坐一會兒吧，這時候我們一起先等訊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