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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音感激的看了看保安大叔,「大叔,我這就回去了,你這晚上巡夜的話,一晚上都不睡嗎?」。
保安站住了,回過頭,搖搖頭說,「那敢睡覺呀,這前前後後都得看著,要是工地上的東西少了一個鋼管,那都是我們保安的責任啊!一週要連著上4個大夜班,有時候困的實在不行了,就吃口煙清醒清醒。」
李音開口問「您都這麼大年紀了,為什麼不回家歇著呢!」
「哎,家裡只有我跟小孫子兩個人,他還在上學,幸虧老闆收留我,要不小孫子的學費還沒有著落尼!」
說完保安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看的出來,他確實很累了,那麼大年紀的人了,那經得起天天熬夜呀!想到這裡李音無奈的搖了搖了頭。
李音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將近50歲的人了,常年累月的在工地幹體力重活,農忙的時候還得回家在地裡幫忙。雖說爸爸是鋼筋工,不像泥瓦工那麼苦、那麼累,但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了。
在工地上大多數時候還要上夜班,年輕的時候怎麼熬都沒事,但是年紀一旦大了,熬夜就等於是拿命在換錢。
上次在甘谷見到爸爸的時候,就感覺已經比一年前蒼老了許多,兩鬢也有了根根的白髮。肩膀也沒有之前挺撥了。父母為自己的孩子付出太多了,為生活犧牲太多了。
李音清楚的記得那年自己剛好7歲,才上小學二年紀,爸爸因為去李家莊參加婚禮,路過學校,剛好學生都下課了,所以就在校門口讓其它同學叫了李音出去。
因為爸爸一直在外邊幹活,李音有大半年沒有見爸爸了。聽同學說你爸爸來了在校門口等你呢,李音丟下一起玩的小朋友。小跑著出去了。盯著校門口站的男人看了半天,也不敢認。
這真的是爸爸嗎,這麼高大,這麼帥,頭髮跟李老師上縣城剪的一樣好看,上身穿了一件帶花色的襯衫,下身是黑色的褲子,腳上還穿著一雙帶網眼的皮鞋。
李音看了半天也沒敢跑過去,只是在那裡怔怔的瞅著看,也不敢說話,也沒敢問?
還是剛子喊,李音,你過來啊是爸爸呀!李音才認出爸爸來,於是奔奔跳跳的跑了過去,一把抱住爸爸的腿。剛子抱起李音,笑嘻嘻的說,你這壞小子,連爸爸都不認識了嗎?
李音從沒有見過爸爸這麼帥,這麼高大,這麼有神氣,而且穿的那麼好看。他還記得其它的小朋友投來了羨慕的目光,有個高年紀的同學還說,李音,你爸是當官的嗎,看起來這麼帥,很有錢的樣子。
那天爸爸的形像深深的印在他幼小的腦海里。他以為爸爸是永遠打不敗的戰士,是戰神,是無人能匹敵的英雄。可這十幾年以來,爸爸高大的形像正在一點點瓦解。
爸爸的背不挺拔了,也沒有之前帥了,做事也變得唯唯諾諾了,知道的也沒有李音知道的多了。
生活把爸爸雙鬢頭髮染成了白色,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那雙不在明亮的眼睛也預示著爸爸經歷過多少風霜雨雪,那不在挺拔的背不知道經受過多少重擔的壓榨。那雙滿是老繭的已不在靈巧的雙手也不知道搬過多少個磚,扛過多少根鋼筋。
當高考完,李音再次見到爸爸時,她眼睛有點濕潤,尤其當看到爸爸為了自己能來打工,點頭哈腰的跟人家說好話時,他莫名的心酸。
小時候信誓旦旦的說,爸爸,媽媽,奶奶。等音兒長大了,就帶你們坐飛機,然後去北京看天安門,去爬長城,去吃沒有吃過的好吃的。
他記得,當他總是這麼說的時候,爸爸用他粗大的手摸著他的頭,說孩子,只要你以後過的好,做父母的就沒啥可圖的了。
李音現在才發現,生活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容易,也不像小時候過家家那樣簡單,就比如現在他堂堂一個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