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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連、蔣遠已經要被氣炸了。這幾個人做的一場好戲!太子妃的話,分明是真真假假摻雜在一起——要命的是,這種話倒更是滴水不漏,經歷事情多一些的人都知道,很多真相往往是聳人聽聞叫人難以相信的,而徹頭徹尾的謊言亦是不堪一擊,而幾成真、幾成假的言辭混在一起說出來的話,反倒是讓人覺得合情合理。
這事情對於江炤寧來說,是大事麼?當然不。大事是她將太子惹得做夢都想殺她而不能如願,是她出手揭穿榮國公的真實面目,是她讓江家自發自動地站在她身後予以支援。他們被冤枉,於她只是小事一樁,甚至是帶著戲謔、調侃的一個小舉動。
可就是這一件小事,最起碼要斷送他們十年二十年的前程,更斷送了蔣家重振門楣的最後一線希望——不知不覺鑽進的這個圈套,無從掙脫。人家有著身份尊貴的太子妃相助——在外人看來,太子妃怎麼會自降身價冤枉他們?更何況,他們還是投靠了東宮的人,她沒道理自己拆自家的臺。便是隻憑這一點,他們都是百口莫辯,再加上兩個被收買的原是他們親信的人,再徒勞掙扎未免可笑。
他們不說話了。
刑部尚書自然當他們預設了,道辭之前,他遲疑地對太子妃道:“令尊的屍首——”
“什麼屍首?”太子妃蹙眉。
“……”
太子妃面無表情,“我不相信,那是假的。他還在沿街乞討。”
刑部尚書因為這句話生出滿心的同情——到底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父女,太子妃這是不肯面對生父已經身死的結局。
他無從寬慰,當即起身道辭,急著回刑部著手了結此案——便是蔣家兄弟還是死鴨子嘴硬,他也要這麼做,強行讓他們簽字畫押,因為——
他在上轎子之前,到了蔣連、蔣遠面前,低聲道:“沒人要你們的命,老老實實認罪之後,江家不會不管你們,吏部尚書大人也會幫著給你們說幾句好話,到時候,大事化小,你們離京不被敘用。若是不知死活拒不認罪,也好說,本官將此案擱置,待得皇上回京之後,請皇上親自賜死你們便是了。”
大熱的天,皇帝又不在京城,他只希望過幾天清閒涼快的日子,手邊的事都快些有個著落才好。
蔣連聽這話音兒,再想到自己陪吏部尚書去見炤寧那一日的情形,知道吏部尚書是拼著老命在自動自發地賣人情給炤寧,唯求自己的一份安樂。
絕對的強弱局面之下,尤其是弱者栽贓汙衊別人在先的情形下,只有認命一條路。
蔣連心頭不甘、愴然,卻還是率先點頭,“我認。”
蔣遠見兄長如此,自然也不會再徒勞的喊冤。
留在花廳裡的太子妃估摸著時間,待連翹轉回來的時候問道:“走了?”
“走了。”
太子妃轉頭看向炤寧,笑了笑,之後又看向花廳東側的屏風,對連翹打個手勢。
連翹與室內幾個丫鬟將屏風移開。
屏風後面有人。
那人蓬頭垢面,蜷縮在地上,被人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布團,滿頭滿身都是汗——他已經餓了渴了很久,一點力氣都沒了,連尋常人在這時候的嗚嗚嗚的聲音都發不出。他一身汗,是硬生生急出來的。
這個人,正是在世人眼中已經死在街頭的榮國公。
太子妃問炤寧:“這個人,還有桑嬈,你還有用麼?”
“沒用了。你想接手?”
“嗯。”太子妃道,“我當初看中這宅子,一個原因就是地下有幾間密室,關人存放物件兒都好。”
“這好說。”炤寧抿唇一笑,“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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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太子遭遇重創——
他近年來專用的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