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5 頁)
擦了一下眼淚,竭力平靜地對豆豆道:“豆豆別害怕,媽媽也不怕,好好看電影吧。”
豆豆很快就被電影吸引,甚至忘了手裡的爆米花,不時樂得哈哈大笑。只是坐在兩旁的懷月和魯風,心裡都不是滋味。
姬君陶週六早上起得很早。姬君冶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畫展的事,說好了下午才過來。隔壁的母子似乎昨天也沒回來。這段日子常看到她的前夫開車送他們回來,有時候他在窗前看到,心裡悶悶的。可是發現沒送回來,心裡更悶。
他昨天晚上畫到很晚,把自己累得筋疲力盡,就是為了能睡得沉一點,可結果睡得並不好。
他整個晚上都在做夢,夢見母親抱著他淌著河水去追父親。後來母親的臉變成了懷月的臉,岸上站著的變成了她的前夫。她哭得很傷心,她的前夫冷著臉只顧往前走。他浮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幕非常生氣,大聲喊著讓那個男人等等她。那個男人對他冷笑:“你不是喜歡她嗎?你為什麼不拉她一把?”
他的心事陡然被人看破,心中一慌,便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等他站起來再找懷月,發現她不見了,河邊很多人在指指點點,說這個女人被河水捲走了。他又急又慌地醒來,再也不敢入睡。
他輾轉反側,突然明白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為這個女子動了心。
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懷月是個好媽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母親的影子,潛意識中不排斥她。後來因為誤會產生歉疚,想有所補償,反而注意起她的日常生活。漸漸地發現她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也發現她的笑容背後的無奈委屈,心裡便存了憐惜。再後來,她解讀他的畫,把他看得那麼透徹,很少有人如此深切地體會到他這樣的孤獨和絕望,他震驚感動之餘,竟有了知己之感。到如今,發現自己如此企盼著週末的來臨,只為了看到那末纖細的身影,看到了,便是無限安心。
因為這個女人,他知道自己漸漸地在改變。不再我行我素封閉於繪畫的世界。天晴的時候會想起她花園裡的蔬菜該澆水了,天熱的時候會擔心她帶著豆豆玩得汗流浹背會不會中暑,天亮了會高興可以見到她,天黑了會不捨就這樣時光匆匆又要開始整整一週的等待。
他雖然已經35歲,這輩子卻沒有放下心事好好談過一場戀愛,心思單純,只知道喜歡這個人牽掛這個人,她笑他便高興,她累他便心疼,她拒絕他便難過,她輕鬆快樂地在他面前,他便覺得天地都是明亮的。她沒有按時回來,這讓他不安。
站在窗前,外面開始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小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這會兒她在城裡嗎?帶著豆豆在公寓裡玩嗎?還是出了什麼事?以前就是豆豆回奶奶家的日子,她也一定會按時回來。這裡有她種的蔬菜,她會跑回來澆水,拔草,整理菜棚,就算花園裡的菜可以請老花匠幫忙照看,屋頂上的可不行。屋頂的絲瓜最缺不得水,所以她跟小冶說自己是絲瓜的奴隸,還拜託小冶有空的時候幫她澆澆水。
難道她如此篤定小冶會幫她照看屋頂花園?小冶這麼馬虎,怎麼可以相信。他生氣地想,還是因為下雨了,就偷懶了,看也不來看一眼了。
他的頭開始隱隱地痛,晚上沒睡好,當然會痛。他是如此地想她,她知道嗎?想這個看到萊西嚇得扭頭就跑的女人,想這個連一朵葫蘆花都畫不好的女人,想這個看畫的時候看得如此專注卻從來不在意誰是作者的女人,想這個悄悄擦掉眼淚轉過來又對著孩子笑靨如花的女人。原來,她的一顰一笑早已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裡。
姬君冶下午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哥哥這樣沉默地站在窗前,臉色蒼白,神情倦怠。
姬君冶嚇了一跳,抬手去摸姬君陶的額頭,冰涼一片,略略放下心道:“哥你哪裡不舒服嗎?怎麼開著窗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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