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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問：「有感覺嗎？」

蔣樓輕嗤：「這隻耳朵聾了。」

「我是問被觸控的感覺。」黎棠靠在他左邊耳畔，「每次聽到你說『聾』這個字，我都會難過。」

雖然蔣樓的左耳失聰，但周遭很靜，黎棠的聲音仍能透過共振被他捕捉。

因此微微一怔，為他的那句「難過」。

「我知道你只會更難過，你用這樣的字眼形容自己，傷害自己，這樣別人傷害你的時候，就沒那麼難過了，對嗎？」

已經千瘡百孔，便無所謂再多幾道傷口。

似被觸動，蔣樓眼底的深潭猛然翻湧。他作勢要走，卻被黎棠圈住肩膀，身體陷入柔軟的床鋪。

黎棠親他聽不見聲音的那隻耳朵，極盡珍惜地用唇去觸控。

「或許自嘲也是一種脫敏，但是……」黎棠竭力按捺哽咽，「蔣樓那麼好，我的哥哥那麼好，就算是你，也不可以傷害他。」

回應他的是握住他手腕的手，黎棠只覺被猛然一拽，天旋地轉之後便躺倒在床上。

蔣樓則撐在上方，逆光的視角模糊了他的表情。

面前的黑影倏然放大，是蔣樓俯身，再次咬住黎棠的唇。

像在藉此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黎棠在這一場又一場的纏鬥中被馴服，變得渾身癱軟，任人宰割。

他對一個小時前那麼多下落不明的「為什麼」耿耿於懷，在喘息的間隙補上一問：「為什麼……對我有反應？」

已經不是第一次，直面蔣樓對自己的慾望。

也知道，男人的慾望和很多事情掛鉤，身體的接觸，視覺的刺激，本能的渴求……不一定需要心跳合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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