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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是在做什麼?”
白衣白裙的鳳九立在一汪靜水上一派端莊:“鍛鍊身體。”
墨淵笑道:“那你上來又是做什麼?專程來嚇司命的?”
鳳九頓了頓,向著跪在地上痛苦狀的司命道:“你方才說,那鍾壺山上的什麼秦姬,真的喜歡我四叔啊?”
“……”
第一卷 菩提往生 第一章
後來有一天,當太晨宮裡的菩提往生開遍整個宮圍,簇擁的花盞似浮雲般蔓過牆頭時,東華想起第一次見到鳳九。
那時,他對她是沒什麼印象的。太晨宮裡避世萬年的尊神,能引得他注意一二的,唯有四時之錯行,日月之代明,造化之劫功。雖被天君三催四請地請出太晨宮為太子夜華迎親,但他對這樁事,其實並不如何上心。理所當然地,也就不怎麼記得往生海上浮浪而來的少女,和她那一把清似初春細雨的好嗓子。也不記得那把好嗓子極力繃著笑,問一旁的司命:“那鍾壺山上的什麼秦姬,真的喜歡我四叔啊?”
東華真正對鳳九有一些實在的印象,是在夜華的婚宴上。
天族太子的大婚,娶的又是四海八荒都要尊一聲姑姑的白淺上神,自然不比旁人。天上神仙共分九品,除天族之人,有幸入宴者不過五品之上的十來位真皇、真人並二三十來位靈仙。
紫清殿裡霞光明明,宴已行了大半。
這一代的天君好拿架子,無論何種宴會,一向酒過三巡便要尋不勝酒力的藉口離席,即便親孫子的婚宴,也沒有破這個例。
而一身喜服的夜華君素來是酒量淺,今夜更是尤其地淺,酒還沒過三巡,已由小仙官吃力地攙回了洗梧宮。儘管東華見得,這位似乎下一刻便要醉的不省人事的太子,他行走之間的步履倒還頗有章法。那兩位前腳剛踏出紫清殿不久,幾位真皇也相繼尋了因由一一遁了,一時,宴上拘謹氣氛活絡不少。
東華轉著已空的酒杯,亦打算離席,好讓下面凝神端坐的小神仙們鬆一口氣自在暢飲。
正欲擱下杯子起身,抬眼卻瞟見殿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盆俱蘇摩花。嫩黃的花簇後面,隱隱躲了個白衣少女,正低頭貓腰,一手拎著裙子一手拎著花盆,歪歪斜斜地倚著牆角柱子沿,妄圖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一點一點地朝送親那幾桌席面挪過去。
東華靠著扶壁,找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又重新坐回紫金座上。
臺上舞姬一曲舞罷,白衣少女一路磕磕碰碰,終於移到送親席的一處空位上,探出頭謹慎地四下看了看,接著極快速的從俱蘇摩花後頭鑽出來,趁著眾人望著雲臺喝彩的間隙,一邊一派鎮定地坐下來若無其事地鼓掌叫好,一邊勾著腳將身後的俱蘇摩花絆倒往長几底下踢了踢。沒藏好,又踢了踢。
結果最後一腳踢得太生猛,倒黴的俱蘇摩花連同花盆一道,擦著桌子腿直直飛出去,穿過舞姬雲集的高臺,定定砸向一念之差沒來得及起身離席的東華。
眾仙驚呼一聲,花盆停在東華額頭三寸處。
東華撐著腮伸出一隻手來握住半空的花盆,垂眼看向席上的始作俑者。
眾神的目光亦隨著東華齊齊聚過來。
始作俑者愣了一瞬,幾乎立刻地別過頭,誠懇而不失嚴肅地問身旁一個穿褐衣的男神仙:“迷谷你怎麼這麼調皮呀,怎麼能隨便把花盆踢到別人的頭上去呢?”
宴後,東華身旁隨侍的仙官告訴他,這一身白衣頭簪白花的少女,叫做鳳九,就是青丘那位年紀輕輕便承君位的小帝姬。
夜華大婚前前後後熱鬧了七日。
七日之後,又是連宋君親手操持、一甲子才得一輪迴的千花典開典,是以,許多原本被請上天赴婚宴的神仙便乾脆暫居下來沒走。
以清潔神聖著稱的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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