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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母擰眉苦想了一會兒,“啪!”一拍大腿,想起來了,“對,就是榜下捉婿!你剛才也說了,我們家海哥那是一表人才,那官家小姐還不是爭著搶著看不上他?”孔母越說越興奮,臉上那些愁苦一掃而空,就跟她兒子現在就身披官袍,邁著四方步,前面那一溜煙兒的官家小姐等著她兒子挑選似的。
孔父聽完後,心裡也有了共鳴,興奮的兩眼冒光,那如干樹皮的臉上也紅潤了許多。兩口子一個意思:那商戶家的女兒,我們可是看不上的。
劉媒婆嘴角抽了抽,抬起團扇擋住嘴角上的那抹鄙夷。心裡暗罵:這家人還真是夜郎自大,八字這一撇還沒開始撇呢,就開始想美事兒了,這要是哪天他們的兒子真的成官老爺了,還不知道該怎麼樣得瑟了。不過這都跟自己沒有關係,把眼下的銀子賺到手倒是真的。那些有的沒的就讓別人去愁吧。
想到著,劉媒婆用帕子壓了壓嘴角,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眼神真誠地看著孔母,微笑著說道:“呵呵,嫂子說的不錯,憑咱們家海哥兒的樣貌學識,還真是沒有幾個比得過的。”不意外地看到孔母臉上更深的笑容,劉媒婆請過身子,壓低聲音說道:“我也不是故意說這些喪氣話的,這遠水可解不了近渴呀?!”
“呃,你什麼意思?”孔母嗷一嗓子問道,聲音裡是說不出的尖銳。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呵呵,嫂子這怎麼還急眼了呢?”劉媒婆好脾氣地笑著說道,眼睛打量著這四處破敗的小院子。孔母隨著她的目光看著,每看到一處,心就涼了一截,漸漸地臉上恢復了以往的愁苦,耷拉著腦袋,毫無生氣地呆坐在凳子上。剛才的神采飛揚就如同迴光返照一般。
孔父不甘心地瞪著眼睛,嗓子裡發出“赫赫”的聲音。
劉媒婆微笑著對上孔父那要把她燒死的目光,笑得特別歡快:“我知道大哥想說什麼。現在家裡窮沒有關係,等海哥兒有出息成了官老爺,一切都會有的。”劉媒婆頓了一下,看到孔父哼哼地點點頭,有驕傲地別過頭,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好心問道:“可是,孔大哥這身體再不吃藥的話,還能堅持多久?我怎麼聽街坊們說,你們家已經三天都沒有去抓藥了。”
第一百零九章事成
劉媒婆的話音剛落,孔父、孔母兩個人四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孔母的眼睛裡還是那不變的悽苦,臉上滿是委屈,嘴角向下撇著,一幅想哭不敢哭,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樣子。
劉媒婆壞心眼兒地想著,她要是哭出來,一定會喊:“我的命怎麼這樣苦啊?我現在的日子已經這樣苦了,你還上門看笑話”
孔父的眼神就比孔母直接多了,他怒火中燒地瞪著劉媒婆,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幾個洞。劉媒婆眼尖地發現他耳尖的那抹漲紅,就是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
劉媒婆慢慢地喝了幾口水,心中暗到:看就看唄,我又不是被嚇大的。這整天走街串巷的,什麼樣的陣仗沒有見過?豈能被你們兩個那老眼昏花的眼神嚇到?
只是她也是有腦子的人,不管將來孔海考中了也好,還是和周家結親了也罷,都不是她這個小小的媒婆可以得罪的。拿捏好分寸,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笑顏如花地說道:“哎呀,大哥,孔嫂子,你們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咱們街坊鄰居這麼多年,我豈能上門看笑話?我也是真心替大哥和嫂子打算,才多一句嘴的。大哥病了這麼多年,也沒有個明白的郎中過來看看。眼看著越來越弱了,可卻又停藥了。我知道大哥嘴上不說,心裡也是著急的,可這越是著急上火,這病就越嚴重。”
像是印證了她的話一般,孔父大聲的咳嗽起來,如枯枝般的手指抓著胸口,胸口的衣服被他抓的亂成了一團。孔母趕緊起身,動作熟練地替他拍背順氣。
劉媒婆偏偏毫無眼色地繼續端坐在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