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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湯藥，總比水米不進要好得多，這也算是安慰了。

顧醒慢悠悠將一碗藥餵完，又替他擦了擦臉，嘴裡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好不容易絮叨完了，他就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衛嶺，看了一會兒，他又嘆了口氣。

&ldo;衛小四，我要走了，皇上沒給我多少人，我得自己想辦法，他也快不行了，所以我跟父親都叮囑好了，只待新帝登基，咱們不用多生事端，你好生等著我拿解藥回來。&rdo;

&ldo;其實我不是真的想去打仗，我就是想幫你拿解藥，然後等你好了，你去打仗，我就留在家裡逍遙自在，你說多好啊，但你現在躺在這裡，我還能怎麼辦?連靠山都沒了!&rdo;

顧醒佯裝悶悶不樂，手癢似的揪了一把衛嶺的臉，不經意間又開始描摹這人的眉。

劍眉星目，說的就是這小子，長了一副賊好看的皮囊，原先還不覺得，現在倒越看越好看了。

&ldo;衛小四，時間不等人，我今晚就得走……&rdo;頓了頓，顧醒勉強笑道，&ldo;我會想你的。&rdo;

&ldo;不過，等到再見面的那一刻，你大概會厭惡我吧，我們終究沒有成為同一類人，即便我有多羨慕你，也只是到羨慕為止了。為了活下去，我得想盡辦法，為了所謂的公道，我得不折手段，前路漫漫，我害怕卻不得不走。&rdo;

&ldo;其實這兩天，我發現自己變了，在上書房看到皇帝那副樣子，我竟沒來由覺得開心，心裡有很多報復性的快樂。我甚至聽到大姐夫的死訊，都變得漠不關心，無法動容了，人命在成郡峽戰死七萬將士那一刻，對我來說就形同草芥了。&rdo;

&ldo;等你醒來的那一刻，如果我還活著，不用來找我，從此你是衛四郎，我是顧世子，兩不相欠了。&rdo;

可是為什麼說到這裡，顧醒會覺得心裡堵得難受呢，堵得他鼻頭髮酸，好想落淚。

他不得不揚起頭，避免眼眶裡有淚水湧出來，&ldo;阿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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