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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萬種疼痛攢到一處,恨不能就此一死百了。
那樣,大約也不必煎熬至喜夜那個最為心痛的致死掙扎。
楊廣可知她的心意嗎?她不願他對任何人親暱,哪怕以江山相逼也是不願。
金雀裘忽然落在肩頭給寒冷心肺的昇平驟然暖意,她回過頭,蒼白的面容帶著不敢置信的期盼,卻發現永好雙手停留在自己肩後還未撤去,半留在空中,因昇平熱烈的注視進退不得。
一臉擔憂的永好是獨孤皇后故去後昇平最貼近的人,被杖刑的永好此刻甚至還有些步履不穩,弓腰停在昇平身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昇平伸手握握永好冰冷的指尖寂寥的笑著:“竟然是你,本宮差點以為是他。”
哥哥那個稱謂,昇平已是許久不喊了,從開始明瞭自己對楊廣的心意就刻意避過了敏感稱謂,稱呼楊廣為他,如同稱呼自己的命中良人般自若,在世間臣民都稱他為太子殿下的時候。
如此情意綿綿的一個字不容外人道,只是今天這樣的大喜日子,即便昇平不避諱也沒人能聽去誹議了,為獨孤家謀劃牢固權勢的朝臣們也許早已忘了昇平公主,甚至,連楊廣也把她忘了。
昇平明明是笑著的笑容透著傷慟,明明是滿臉蒼白薄唇又洇滿了嫣紅,靜默中她怔怔出神,耳邊隱隱的似又聽見鳳求凰的同宮曲。
樂曲從永安寺方向傳來,只有太子與太子妃合巹時才會演奏。
楊廣終於還是去了永安寺,同宮曲也算是對昇平最後的告示。
“同宮了,他該不會來了吧?”說罷這句昇平氣息有些紊亂,歡快的曲子正煎熬她僅剩下的笑容。昇平閉上眼睛再睜開眼來,深深喘口氣笑笑:“永好,你猜,明年太子妃蕭氏可會為他生育世子?”
永好面對昇平佇立,聞言垂首,沉默不敢回答。
昇平卻聽見身後乍起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沉沉語音:“不會。”
許是幻覺吧,她幾乎以為楊廣捨棄了為獨孤家粉飾的打好機會,為自己趕來了棲鳳宮,力證誓言不變。
不可能的,呵。
怎會是他?此時此刻,能來棲鳳宮的人不該是他。
殘留的夕陽終是從樹梢斜斜落下,昇平抬眸,餘光正掃過廊下青石,楊廣淡淡一縷側影似正躬身站在自己身後,兩人側影在青石上珠聯璧合般親暱纏綿。
秋風越發透骨的涼,昇平周身已經微微有些寒意,但仍強撐著軟塌的身子不肯回頭,佯裝自己不曾發現楊廣的到來對永好幽幽道:“走吧,又起風了。”
永好見狀有些躊躇,敬畏的看了看昇平身後的楊廣,囁嚅了四個字:“公主殿下。”
昇平輕嘆拉住永好的手無力道:“永好,本宮累了。”
猶豫片刻,永好還是在楊廣面前告罪,低頭與昇平離去。昇平早已察覺到楊廣犀利的目光始終追隨自己的動作,但,他越是迫近,她越是要走得冷漠。
昇平不敢回頭。因為她無力做到在楊廣迎娶太子妃妃的日子,再同昔日那般與他頑皮嬉鬧,在他身披紅裳錦袍的時候,她甚至不想回頭凝望一眼。
那瑰麗顏色並非屬於昇平,只有深秋枯黃落葉才是真正屬於她的慘淡。他可以許她東宮不掛紅不迎娶,但他一早必定是換了紅色錦袍新裳,去接受朝臣朝賀的。
楊廣修長的手指驀然抓住昇平的衣袖,任憑她拉扯不放猛地拽回,逼她迎上自己的深邃的雙眼。“阿鸞,不許鬧。”幾個字冷冷的出自他的口中,雙唇隨即緊抿成線。
果然,楊廣身穿暗紅錦袍,顏色雖然黯淡卻仍是喜慶無邊。
昇平被那喜慶的顏色耀花眼睛怒了心神,心中難抑無邊酸楚,她冷笑詰問:“不鬧?難道要阿鸞恭賀廣哥哥新婚大喜嗎?”
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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