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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可問得隨意,好像這只是個類似「今天吃什麼」的很平常的問題。
許言喻整個人卻僵住了,宛如一尊雕像, 定在原處木木地盯著楊可的側臉。
楊可掩飾著心裡的羞澀和不自在, 佯裝無所謂的樣子繼續道:「你現在要是不想娶就算了, 我也不著急。」
「想的!」
許言喻從靜止狀態中脫離, 提高音量說道:「我想娶你!」
他把手搭在楊可肩膀上,將她扳過來面向自己, 嚴肅而莊重地重複:「我想娶你。」
「知道了,那你得快點把病治好讓我爸放心。」
許言喻眼神一暗,輕聲應了一下。
楊可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出席婚禮吧。」
「不會的,」許言喻像只依戀主人溫度的貓兒, 臉頰就著楊可的手心蹭來蹭去,喃喃道:「我會好的。」
「嗯。」
說起來容易, 楊可對社交恐懼只是一知半解,系統的資料庫裡也沒有記載這方面的資訊。她大學的專業也和心理學、醫學完全不搭邊,在短短几天內讓許言喻有明顯的好轉簡直是痴人說夢。
不過有行動總比坐以待斃強,楊可把許言喻放在炕上用來讀書寫字的小桌子擺到兩人中間, 兩人分坐兩端, 像是在上課一般。
楊可找了個筆記本,跪坐在對面,一本正經地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框,提問小桌子那端坐得闆闆正正的「學生」。
「除我以外, 你還有可以正常相處的人嗎?」
「有, 我爸媽。」
楊可想了想,「見到他們, 你一點特殊反應也沒有?」
許言喻沉思一會兒,回答道:「靠太近了會有一點不舒服,或者他們情緒不對的時候,我見到他們也會難受。」
楊可點點頭,在筆記本上記下一筆,而後又問:「那我呢,我離你近了也會不舒服嗎?」
許言喻遲疑了,吞吞吐吐說:「嗯……不會,多近也不會。」
楊可直覺他沒說實話,食指彎曲,指節在桌面敲了敲,「不可以撒謊。」
許言喻低下頭,不情不願地交代:「偶爾會有反應。」看楊可若有所思,他著急地補充:「真的只是偶爾,而且你不靠近我會更難受,比發病還要難受一百倍。」
楊可不自然地咳嗽一聲,「好了,下一個問題。」
許言喻痴痴地笑,「特別是親你的時候,所有的不適反應都沒了。」
楊可面色一紅,警告道:「嚴肅一點。」
許言喻:「我很嚴肅。」
楊可:「再頂嘴就把小桌子後退一米。」
對面的人瞬間老實了。
提問繼續,「見你舅舅會有過激反應嗎?」
「有。」
「看照片或者看電視呢?」
「一般沒有。」
零零散散問了一堆,楊可看著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依舊兩眼發黑,不知該怎麼進行下一步。
伸了個懶腰,她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有什麼誘因嗎?」
許言喻不說話了,楊可拿筆等了很久也沒聽到他的回答,奇怪地抬頭看他。
一直積極配合她提問的人此時眼神渙散,臉色發白,手臂連著身體在微微發抖。
黑暗的衛生間,孤立無援的少年,以及外面的人無情的譏笑聲,一幕幕塵封的記憶重現在眼前。
許言喻牙齒狠狠咬住嘴唇,拼命在隱忍著,呼吸聲越發沉重急促。
楊可嚇了一跳,迅速撲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擔憂地問:「言喻你怎麼了?」
許言喻反握住楊可的手,力氣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