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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孜孜不倦,太抬舉我。
這樣的待遇,我深感榮幸。
“曼達,我等你訊息。”我掛掉電話,閉眼靜靜坐一會,門鈴響。
老媽不在家,我去開門。
晁文博拎著一個保溫壺站在門口,神情平常,如若無事。
我沒來由慌了神,“你,你怎麼來了?”
他一聽就自敲了兩記額頭,“我傷心了,還以為你會高興地抱著我哭。”又說,“你媽打電話讓我接你回去,她嫌你鬧騰。又說你胃不舒服,我就弄了點桂棗山藥湯……”
然後,如你所願,我就上去抱住他了。
“想我麼?”他是不是太久沒嘗過甜頭,有點動情,擁我入懷。
我貼著他不願動彈,也懶得扭捏,“想啊,想瘋了。”
“走,進去。”他清淺一笑,帶著我往家裡走。
我臉色微微一變,趕緊匝他的腰,“不行!等等!”
突然反應過來,該死的,病歷還攤在書桌上。
白字黑字,他看了還不激動地湧血噴泉?
他反過來單手摟住我的肩,用了幾分力道,隨口道:“就怎麼想讓我抱?行,進去,一會我抱到你想吐為止。”
殊不知,他不想抱,我也想吐。
我只好咧開嘴傻笑,再一巴掌把推他進廚房,“不是有湯麼?去,快去倒出來伺候我喝。”
然後趕緊百米衝刺回到房間裡把所有東西胡亂塞到抽屜裡,一邊塞一邊上火:他親孃的,我平時是有多邋遢,抽屜裡塞了一堆垃圾,從爸媽寫得嬰兒日記到玻璃彈珠到雪糕棍子,還有初中收到的清水情書,甚至上大學時用完沒扔掉的飯卡……
再加上一疊病歷化驗單,都快關不上了。
絕望,彷彿抽屜裡放滿了我整個前半生。
顯然,一隻抽屜塞不下我的人生,它超負荷了。
“你在幹什麼?”文博的微感蹊蹺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我,那個,我……”我只好拿翹臀猛地一頂,大羅神仙呀,終於闔上了。
他端著一碗湯,目光愈發猶疑,凝在我臉上又投到我身後,神色一震,略略思索,終於慢慢走過來。
我記得曼達曾經說過,兩個人在一起,最好最好的並非有福一同享,無非有難一起當。
如若真讓他發現,又為什麼不呢?
文博是個有擔當的人,何況我也不知支援到幾時。
“文博,我……”我低頭抓一抓酸脹的後頸,想開口。
他走過來,放下碗,卻輕輕扶開我到椅子上坐下。
“你哪裡來的這些相片?”他指一指電腦螢幕,上面是蘇冬亦舉著一隻海星,在輕風裡,在藍海邊,對著鏡頭起蜜般微笑。
我心裡一驚,真是百密一疏。
趕緊撲上去關電腦,不過多此一舉。
已然全數落到他眼,他一隻手先是施施然隔開我,再按下我的手死死扣住,眉頭微蹙,粗略翻看。
很快,我手心裡全是密密麻麻地汗。
他念及舊事,觸景傷懷,眼裡全是迷惑,轉瞬又冰冷,看得我心腸起結。
並不是我的錯,於是悄聲道:“我不知道你居然還是攝影愛好者。你看,你總有我不認識的一面。”
文博微微一愣,關掉電腦,拉了我坐到他膝上,一言不發舀湯送到我嘴裡。
我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他喂來的湯。
不燙,像絲一樣稠和,適宜的溫度。
“這麼難喝?”他問我。
“不,很好喝。”我說。
他熬的湯總歸是好喝的,只不過我的味蕾最近不大賞光。
即便這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