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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有兩隻賊鷗在屋外停歇,聽到屋裡傳出一聲尖銳而悠長的“滾”後,拍了拍翅膀飛走了。
富春開啟門站在屋外,大口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靜。
“歐羅拉太難伺候,還是歐巴桑好。”他憤憤不平地想。
他從兜裡摸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最終沒捨得抽,又放回兜裡。
他抬腕看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世界依舊陽光明媚。
風停了,天地間又失去了聲音,富春盯著來回遊走在地平線上的太陽,對這個鬼地方恨之入骨。他走到對面的蘋果屋裡,順利找到了四片木板和一根繩子。
他回到小屋裡,關上門放下東西,搓著手來回踱步。
如意緊張地望著他。
富春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地板,鄭重地問:“你是要面子還是要命?”
如意惡狠狠道:“我要面子!”
富春怒了,他抬起頭,眼裡冒火,盯著如意咬牙切齒道:“早知道你要面子不要命,老子幹嗎要揹著你翻過那六座山?”
如意無語。
富春問:“如果我不給你這個面子呢?”
如意把被子掖緊,顫聲道:“你別過來!我要打110了!”
富春從兜裡掏出手機扔給如意,如意盯著沒有訊號的手機。
她顏面掃地。在這個世界盡頭的小屋裡,她沒得選擇,只有讓這個俗人來脫她的褲子。她的心劇烈地震顫了一下,她知道再不吃藥,她就要崩潰了。
富春走近她道:“顧不了那麼多了,你得活下去。”
如意這才想起她穿的是一條蕾絲邊的黑色內褲,有點半透明。她恨自己為什麼不穿一條厚厚的平角褲,現在晚了。
富春乾咳一聲走近一步,伸出手。如意抬手阻止他道:“我自己脫。”
她掀開被子,把衛衣往上提了提,解開了衝鋒褲的腰帶。
富春輕輕放直她的雙腿,如意痛得顫抖了一下。然後富春抓住她的褲腳,慢慢把褲子脫下。
有著保溫內膽的衝鋒褲裡還有一條粉色的貼身棉毛褲,富春拉住褲腳往下扯,沒想到帶動了裡面的內褲,如意立刻拉住自己滑落的內褲,富春聽得動靜一抬頭,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春光隔著薄薄一層黑絲一覽無餘。
富春馬上拉過被子蓋住她的大腿根部,他的心怦怦跳,心想這種內褲穿了比沒穿還要命。
如意羞愧難當,她望著自己的左腿,伸手抹去掛在腮幫子上的眼淚,別過頭看向窗外。
富春眼前是一條嚴重水腫的腿,整條腿已經發紫。斷裂處大約在膝蓋上方,股骨三分之一處。好在斷骨沒有戳破皮肉造成皮外傷,細菌無法進入,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富春拿起木板就要綁,如意轉過頭道:“等一下。”
富春放下木板,擦去額頭熱汗,脫下衛衣,只穿了一件棉毛衫,電暖器調到了二十多度,此時小屋裡已經很暖和了。
如意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道:“你得先把我的腳掰正,否則骨頭和骨頭對不上。”
富春點點頭,輕輕握住如意向外撇的腳,逆時針轉了一點,如意痛得慘叫了一聲。富春又逆時針轉了一點,可他手一放,腳掌又向外撇去。
滿臉是淚的如意無助地望著他。
富春沉思了一會兒,開啟登山包,從裡面拿出一套自己的換洗衣褲,捲成一團頂住如意的腳掌側面,再一點點掰正瞭如意的腿。他試了試木板的長短,四塊木板分別上下左右在腿的四周夾緊,最後用繩子牢牢綁住。
上完夾板,富春輕輕扶著如意,讓她頭朝南腳朝北躺下。他輕輕將她上了夾板的左腿擺好,用捲成一團的衣服頂住左腳掌外側,不讓斷腿外撇,然後為如意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