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2/3 頁)

do;走了。&rdo;

我盯著他的側臉想，確實如此。

雷獅對我的容忍的確不同尋常，若不是他親口提到&ldo;容忍&rdo;這方面，我甚至從未想過這一點。

所以師父當初說要用我的眼睛慢慢去看，難道就是指這方面？指雷獅對我的態度？還是，其他什麼？

☆、解因第十

我發現我的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倒不是說我敢和雷獅對著幹，而是指再面對雷獅時，我已經不會感到被上位者威嚴狠狠壓著的沉重心理壓力了，包括擔心腦袋隨時會掉的那種深度憂慮。

發現這其中的微妙變化時，我其實並不是特別驚訝，只是腦袋裡迅速劃過一句&ldo;啊果然是這樣麼&rdo;，便再次恢復正常，彷彿內心深處始終堅信‐‐其實我自始至終便不畏懼雷獅。

這個想法可真奇特。

我低聲問卡米爾：&ldo;你以前有沒有產生過懼怕三殿下的心理？&rdo;

他看了我一會兒，搖頭。

我想也對，畢竟雷獅從小就那麼護著他，明眼人都能看出雷獅很偏心他，哪裡會傷害他？

卡米爾瞅了眼雷獅的背影，望著我說：&ldo;你害怕大哥？&rdo;

我斟酌片刻：&ldo;我也不太清楚。&rdo;

他疑惑：&ldo;為什麼會不清楚？害怕就是害怕，不害怕就是不害怕。&rdo;

&ldo;這個，要怎麼解釋呢……&rdo;我撓了撓臉頰，&ldo;我一直以為我害怕三殿下，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種害怕和我以為的不太一樣。&rdo;

他看起來更疑惑了。

我舉了個例子：&ldo;就像一個人做了噩夢卻死活醒不過來，在夢裡面一直發抖。我以為我本該是這種程度的害怕……恐懼應該更形象？&rdo;

卡米爾點點頭，示意我剛換的詞語更適合。

我繼續舉例子：&ldo;但是現在的情況，我明知自己做了很可怕的噩夢，醒了之後卻什麼都想不起來，想害怕也不知道應該害怕什麼，最後反而一點也不怕了。&rdo;

卡米爾沒吭聲，右手揪著圍巾盯著我看了半天，藍色的眼珠子直把我盯得發毛，沒想到卡米爾的眼神居然也能如此嚇人。

&ldo;你、你不要這麼看我，有點恐怖……&rdo;我挫著胳膊，頭髮都要豎起來了，&ldo;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這麼盯著人看人很不好，非常不好。&rdo;

&ldo;哦。&rdo;他應了聲，終於收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我琢磨著，他們倆真不愧是兄弟，即使兩人性格截然相反，但有時候看人的眼神卻真真能殺死人。

卡米爾斂了視線，口吻平淡：&ldo;我以為你早就發現了，沒想到你居然現在才發現。&rdo;

&ldo;什麼？&rdo;我愣了愣。

他抬眼直直望著我，那個眼神，彷彿要直接望進我內心深處，然後朝著我心窩子狠狠紮上一針。

一針見血。

我像是真的被扎到似的，心口驟然一痛，卻無話可說。

他動了動嘴唇，瞧著前方雷獅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默默閉上嘴，猶豫了片刻，最終卻只是低下頭扶了扶帽簷。

少年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無奈，穿過平靜的風，溜進我的耳朵裡。

&ldo;總之，你沒必要害怕大哥。&rdo;

我畫了一幅畫，畫上是雷獅，目前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