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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漣漪定住神,道:“不好意思,我下午還有節目要拍,恐怕…”
話沒說完,就被截斷了,“李漣漪,據我所知,你今天請了一天的假。”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輕易的堵了她的退路,李漣漪只覺得憋悶,事到如今,也不跟他虛與委蛇了。
於是抿緊唇,微微含咬著舌尖,她說,“蘇唯一,我就是不想和你吃飯行不行?看到你我吃不下東西。”誠實的說出心中所想,她反倒暢快了許多。
若是以前她這麼說,他早就給她個冷冰冰的眼神,不理會她的大小姐脾氣了,可歲月這東西,將原先的東西都磨去了本來的錶殼,令其露出陌生的面目。
蘇唯一撩起唇角,“李漣漪,你的脾氣還是這麼壞,一點都沒變。”說著又似若有所思的道,“看來顧方澤,把你照顧得很好。”
現在一提到顧方澤這名字李漣漪就渾身不舒坦,連禮貌客套的笑容都欠奉,眉頭一皺道,“我的脾氣怎麼樣,有沒有變,幹你什麼事?幹顧方澤什麼事?”
蘇唯一目視前方,直直闖了個紅燈,可蓄在他嘴角的笑容卻是堪堪綻開,笑讓他冷硬的面容柔軟了幾分,可那內容卻讓李漣漪的心倏然一縮,隨即冰冷下來。
他說,“漣漪,我以為你明白我回來的用意——不管顧方澤對你有多好,你始終是我的,我只想把自己的東西要回來。”
“你以為我消失在你的視線了嗎?你錯了,我與顧方澤私下有協議與競爭,或許他忌諱告訴你,但我卻恨不得你牢牢意識到這點,你並不屬於顧方澤,從頭至尾:你就是我的。”
他淡淡道,甚至嘴角有輕微的揚起,像是在敘述一個母庸懷疑的事實。
李漣漪今日沒去上班,便化的是很淡的妝,臉色並不算紅潤,如今這樣一來,妝容更是蒼白。
她恍然覺得,自己正讓一個巨大的無形的網慢慢地罩住,何處是網的盡頭是出路她不知道,可她知道有些事情在她無所知覺的時空發生著,而這些事情——通通與她有關。
這是一個龐大的棋盤,她是其中的將軍,或者,僅是最微不足道的一枚棋子。
這兩個男人,正用她作為賭注,而她不明白她真正的價值之於他們是何物。
她藏在袖口的雙手狠狠絞在一起,扭曲的指骨傳來劇痛,她希望這股痛楚能夠幫助她從迷茫的恐慌與無措中走出,重新冷靜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她終干與另一個自己抗爭得有些累了,不動聲色地慢慢靠在座椅上,低聲道,“蘇唯一,真的過去了,我不再是死皮賴臉硬纏著你的李漣漪,你也不再是我能全心全意對待的那個唯一,我不知道你和顧方澤有什麼約定,但我可以確信,我討厭這種成為賭注的感覺——如果這就是你想讓我知道的事情,那麼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們之間的糾葛,別牽扯到我,我就一小老百姓,禁不起你們這樣折騰。”
她的聲音有點啞,乾巴巴的,除開在鏡頭前,平日要她長篇大論地說下來,總會覺得口乾舌燥,喉嚨裡頭著火了樣難受得慌。
路虎在鬧市街頭風馳電掣,可車內卻是一片不動聲色。
蘇唯一臉上浮起譏誚的笑,“你太自欺欺人了,漣漪,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逃到哪裡去?”頓了下,他眼中湧起一片濃濃的黑色的波濤洶湧,“單是告訴你這樣冰山的一角,你就已經接受不了,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真相,讓我很期待你的反應。”
李漣漪抿緊了嘴唇,唇下已經青白。
直覺與多年的相處習慣告訴她,蘇唯一現在很生氣,說不準心裡是暴跳如雷,因為她說的某句話,所以他才會這番毫不留情地說出充滿攻擊性與挑釁意味的話。
她久久說不出話來,接下來的話她隱約明白自己不該聽——心跳快如擂鼓,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