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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明亮。那張巨大顯眼的辦公桌上,放著一臺膝上型電腦,和疊得老高老高的的檔案,有此還零散的翻開了來,大概是還未看完的。
李漣漪不由咋舌,指了指辦公桌,道,“你每天都要批閱那麼多檔案?” 那得多辛苦?真跟古代皇帝批閱奏摺似的。
顧方澤嘴角輕輕一勾,“要不然怎麼養活你?”
李漣漪又讓他給梗住了,不應聲,應了就是傻瓜。佯裝沒聽到,從袋子中拿出餐盒,衝他道,“熱一熱就吃了吧,嚐嚐我的好‘手藝’。刻意強調了後頭兩字。
顧方澤俊眉微挑,正欲接話,內線電話就突兀的響了起來。他倒也不避諱,直接按下擴音鍵
是麗莎,“顧總,剛唐婉小姐的經紀人打電話來說,唐婉小姐……” 似連自己都有此難以置信,麗莎頓了頓,這才道,“自殺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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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左右,李漣漪呆在陽光充沛的家中起居室練瑜伽。動作極少,大多是冥想,即便有動作,亦是幅度不大而且簡單的,且足以令人身心放鬆,是項很適合孕婦的運動。
不知對她肚子裡的寶寶有沒有好處,她在心裡想,又憶起了先前秦墨醫生的警告,一時又心煩氣躁起來。
就在她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頻率,終於陷入凝神靜氣心平氣和的冥想狀態時,顧方澤回來了。
回來時手上提著餐盒,空的。
而詭異的是他回來時身上穿的並不是之前的那套黑色西裝,換了身深灰色的,連領帶和襯衫都換掉了,烏黑的眼珠裡有微微的疲倦。
進來時見她坐在地板上,雙腿交叉坐著,兩手搭在膝上,微闔眸擺著副菩薩像,那眉頭迅速的擰成一個結,啟聲道:“坐在地上幹什麼?地板涼,對孩子不好。
其實李漣漪早就看見他進來了,只是稍稍糾結在“他為什麼會換掉衣服” 這個問題了一下下,聞言睜開眼睛,對他翻個白眼,“這是瑜伽你懂吧?
對順產和寶寶的將來是有好處的。
對她的白眼毫無反應:顧方澤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什麼:隨後又不說話了,走至起居室的沙發邊,脫了外套擱在一旁,微附身坐了下來。而後
閉上眼睛,就這麼靠在雙人長的沙發上假寐。
李漣漪面色疑惑的注視了他一會兒,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唐婉現在怎麼樣了?”上蒼證明,她沒有同情唐婉的意思,這個世上每天都在上演各種各樣的悲劇與不幸,如果通通都要感同身受,怕是神仙也受不住。她只是想知道,唐婉到底是怎麼他了,弄得這麼累。
顧方澤原本闔上的眸睜了開來,神色有此疏懶,雙目一如往日般漆黑透亮,似乎是在觀察她的表情,又像僅僅是看了她一眼,隨後平靜道。“割腕自殺,現在沒事了,她的父母已經趕到醫院看她,”他停頓了一會兒,說,“之前還不肯讓醫生給她包紮,非得我用勁按住她的手才行——和你一樣不省心。
這一番話下來,七拐八拐的,即道明瞭為何他會疲累至此的緣由,又將她和唐婉相提並論,指責得好不順溜。
李漣漪有點惱:可好奇卻是更多,衡量了下孰輕孰重,這才道,“那你幹嘛換衣服?還有,”指指擱在茶几上的空餐盒,“我給你做的午飯呢?別告訴我讓唐婉吃了。”她說著自顧自地笑起來,心想這份特別加料的“愛心便當”如若真讓唐婉給吃了,會不會讓她對這個世界更無留戀啊。
笑著笑著,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於是便抬頭看了過去,然後,她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其實顧方澤不過是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鐘罷了,而後就移開了視線。
但那幾秒鐘—— 怎麼說?意味深長,好似有千萬種的情緒含在其中,疑惑:微諷: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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