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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佩瑤搖頭。

她之前有的，還有證件。去年夏天她生病，太太就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了。

沒有正當理由，她並不敢去要。

顧息瀾道：&ldo;星期天咱們去刻一個，去公證處備好案就能用了。&rdo;

楊佩瑤應聲好，突然想起那天他們吵架的源頭，嘟起嘴，萬分不解地問：&ldo;你為啥往我臉上畫毛筆印子？&rdo;

顧息瀾手一抖，連忙穩住方向盤，將汽車在路邊停下，沉默片刻，才道：&ldo;你鼻尖上有粒小痣，我看著挺好玩，一時衝動……你真生氣了？&rdo;

&ldo;那當然&rdo;，楊佩瑤不滿地嚷著，&ldo;你這是什麼想法？我看你臉上長兩隻眼挺好玩，我拿毛筆給你畫兩個黑眼圈行嗎？你願意？&rdo;

顧息瀾看著晨陽映照下她瑩白如玉的臉龐，很認真地回答：&ldo;只要你開心，我就願意。&rdo;

&ldo;你……&rdo;楊佩瑤語塞，黑亮的杏眼瞪著他，面頰慢慢暈上嬌羞的粉色，美麗不可方物。

顧息瀾心頭軟成一灘水，抬手點著她的鼻頭，&ldo;就在這裡，比芝麻粒還小，針尖兒似的。&rdo;

楊佩瑤嬌斥聲，&ldo;就顯你眼神好使嗎？&rdo;

顧息瀾輕笑，手指輕輕滑過她溫軟的面頰，停在唇邊。

先前含著笑意的眼眸驟然著了火，熊熊地燃著，似乎下一刻就要將兩人燒成灰燼。

楊佩瑤心&ldo;怦怦&rdo;跳得厲害，既渴望他的吻，又怕進展太快，快到讓她無法控制住節奏。

忙側開頭，低聲問：&ldo;會長今天要幹啥？&rdo;

顧息瀾想了會兒，&ldo;上午只約了青水，再就雜七雜八的瑣事，下午一點半跟報社主編談廣告，二點鐘約了紡織公會的幾家商號議事，三點半跟阿平還有電影公司的經理議事，四點半襄州一家服裝廠的代表來杭城，請他吃飯，順便談談合作……&rdo;

楊佩瑤聞言沉默不語，她原先是想讓顧息瀾接她放學，可聽他事情安排得緊，便打消了念頭。

再者程先坤是她的私事，與她跟顧息瀾的感情不相干，如果把顧息瀾牽扯進去，反而會更加複雜。

尤其顧息瀾的身份，倘或傳出類似於橫刀奪愛等難聽的話，會影響他的聲譽。

顧息瀾看出她的猶豫，柔聲問道：&ldo;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我去辦。&rdo;

楊佩瑤笑道：&ldo;有件小事，我覺得能處理好……要是我辦不妥再告訴你。&rdo;

&ldo;好&rdo;，顧息瀾點點頭，柔聲道：&ldo;有需要一定告訴我，別逞強，也別不好意思。瑤瑤，咱們兩個不分彼此，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錢就是你的錢，記住了？&rdo;

這話說得……真是愛聽！

楊佩瑤&ldo;吃吃&rdo;地笑，&ldo;記住了，我上學去了。&rdo;背上書包，卻磨磨蹭蹭地不肯下車，開口說了句，&ldo;我墨水快沒了，你幾時有空給我買一瓶吧。&rdo;

等顧息瀾點頭答應，這才推門下車，穿過馬路後，轉身朝顧息瀾揚揚手，甜甜一笑，走進學校。

因為磨蹭這會兒，教室裡已經有了許多同學，高敏君也到了，不等她坐好就急切地說：&ldo;李笑月託我告訴你，她請客那天你可一定要去，程先生可是表態了，你去她才去…&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