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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對這個是門兒清，搶先回答：&ldo;正廳前排是五毛，邊座三毛，後座兩毛，樓上包廂一塊五。&rdo;

四姨太道：&ldo;咱們用不著包廂，離得遠看不清楚，正廳就好。&rdo;

楊佩瑤笑道：&ldo;那按八個人算，外加茶水點心，我給四姨太五塊錢，麻煩四姨太訂票子。&rdo;

四姨太滿口應好。

楊佩瑤數出錢交給四姨太，回屋寫作業。

拿課本時，程先坤的信掉在地上，露出艷紅的槭樹葉子一角。

葉片裂成五瓣，邊緣有細小的鋸齒，漂亮得驚人。

楊佩瑤拿出信，默默地再讀一遍，終於決定不給他回信，將信和葉子塞進抽屜，與先前的銀杏葉放在了一處。

隔兩天，課間的時候，楊佩瑤正跟高敏君閒聊，有同學進來交給她一封信，&ldo;楊佩瑤，你的信，剛才別班同學順便拿回來的。&rdo;

信封依然是米白色繪著水墨的蘭草，信封外面，繫著兩朵盛開的白色菊花。

高敏君笑問：&ldo;又是程先生送來的？&rdo;

楊佩瑤點頭，&ldo;八成是&rdo;，正要找鉛筆刀，發現封口處已經破了條縫，索性就著裂縫撕開，拿出信紙。

紙上只寫了兩句詩，&ldo;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蛩病可相思？&rdo;

摘錄的《紅樓夢》裡的句子。

雖然信紙上沒有署名，可看字跡，跟上封信全然一樣。

百分百是程先坤寫的。

高敏君擺弄著花朵道：&ldo;我家的兩盆菊花早就開敗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盛開的，應該是冬菊吧？&rdo;

&ldo;不知道，&rdo;楊佩瑤怔怔看兩眼，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片刻撇了下嘴，&ldo;白色花不吉利。&rdo;

高敏君道：&ldo;你還信這些？西洋人成親都穿白色婚紗，頭上戴白玫瑰，白百合，哪裡不吉利了？以後我結婚，就要辦西式婚禮，我喜歡教堂那種莊嚴神聖的氣氛。&rdo;

楊佩瑤取笑她，&ldo;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憧憬婚禮？&rdo;

高敏君瞪她一眼，&ldo;想想還不行？&rdo;

上午的課一轉眼過去，中午去食堂吃飯，楊佩瑤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不管走在路上還是吃飯時，總有人偷偷打量她，還竊竊私語，但是當她回視過去，那人立刻又閉嘴不言。

白詠薇也察覺到，問她，&ldo;你最近惹事了？&rdo;

&ldo;哪裡有？&rdo;楊佩瑤無辜地低呼一聲，&ldo;我幾時主動招惹過人？我不惹事，可別人要是惹到我，我也不怕事。&rdo;

白詠薇想想，走到旁邊桌，問道：&ldo;你們議論什麼呢？&rdo;

她是學校風頭人物，長得漂亮成績又好，還是話劇社的臺柱子。

全校同學沒有不認識她的。

幾位女生連忙道：&ldo;不是談論白小姐，是別人？&rdo;

白詠薇霸氣十足地說：&ldo;說誰呢，我也跟著聽個熱鬧。&rdo;

其中一人看眼楊佩瑤，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道：&ldo;我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楊小姐以前死乞白賴地追過一個男生，放暑假時候被人甩了，這會兒不知道又勾引到誰了，天天往學校送情書。&rdo;

另外一人緊跟著撇清，&ldo;這事真不是我們說出去的，我們就是聽說……別人說得可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