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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傳嫡之秘聞,待天下易主之時,著宦臣萬長亭與諸朝臣共聆之……”
“譁——”圍場中剎那爆發出一陣鼓譟喧嚷,眾臣質疑惶惑,驚異尤甚。
“恭妃……可是佑王妃娘娘?”
“她……她不是已失蹤二十六年了麼!”
“如此說來,她尚在人世!她還活著!”
“老臣實在糊塗!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奉先帝遺諭……莫非先帝早有所料……”
萬長亭澀然一嘆,再次掀袂坐下,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女子的剪影,她俯首案上,正專注地提筆書寫信卷,萬長亭的思緒逐漸飄回了二十年前——
大宗天慶六年,龍簫病重,由於他一生無所出,皇室上下對立儲之事頗為焦慮;彼時信王龍淚竹已逝,楚妃下落不明,其腹中孩兒更是生死未卦,餘下皇親貴戚皆是公主郡主,大宗皇位苦無繼承人,令皇室上下頗為尷尬。
那年的寒秋來得很早,承乾殿燈火通明,龍簫密詔萬長亭覲見,無人知道他們在殿中商議了些什麼。三日後,萬長亭秘密出宮,奉詔赴青州尋找“合適”的皇位繼承人。
穿過熙熙攘攘的青州市集,萬長亭第一次見到龍葭,那個無名無姓的瘋癲乞兒,正趴在酒肆後院的潲水池邊,戰戰兢兢地撿吃客人剩下的飯食。他渾身上下衣衫襤褸、又髒又臭,儼然一隻被放逐的畜生,已無半點身為人的尊嚴和廉恥。萬長亭見狀便知,這沒有自我意識的乞兒就是龍簫要尋的“繼承人”,遂將他帶回了燕城皇宮。在龍簫的授意下,萬長亭親自教這乞兒宮中禮儀,並對朝廷上下宣稱這乞兒乃是永載帝龍玉宸的胞弟福親王流落於民間的遺孤,使一切得以瞞天過海。
數日後,龍簫駕崩,臨終前賜予這乞兒龍葭之名,暗意其乃偽假之身,同時將傳國玉璽的秘密告知於他。一夜之間,龍葭便從一個瘋癲乞兒變成了端坐在皇位之上的帝王,這突如其來的巨大逆轉,令他手足無措,根本無力應對,而一直以來親身教導於他的萬長亭,便順理成章地做了攝政王。龍葭並無半點治國才能,更無任何權欲野心,誰能給他吃飽飯、穿暖衣,他便聽誰的話,二十年來,龍葭雖高坐皇位,卻始終對萬長亭心存畏懼,早已習慣了對萬長亭有求必應。在人前,龍葭是個有名無實、任其擺佈的帝王;在人後,他是個貪圖享受、弱智瘋癲的傀儡;在萬長亭眼中,他永遠都是那個撿食殘羹剩飯的下賤乞兒……
萬長亭幽幽地收回思緒,恍然深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關乎一個對天慶帝龍簫的諾字,這個諾字,藏在萬長亭心底二十年,他諾的是顛覆滿目瘡痍的天下,諾的是拱手相讓萬里錦繡的江山,諾的是等待一位明君,還芸芸眾生一個全新的盛世。
諾,好一個諾字,知萬長亭者,唯有墨臺鷹;知墨臺鷹者,卻是龍簫。是敵是友,已不再重要,二十年來,許下承諾者,是龍簫;信守承諾者,是萬長亭,記錄承諾者,是恭妃,履行承諾者,是墨臺鷹……所謂結局,早已寫好,如今償還的,皆是昔日的那一個諾字。
流雲唸完信捲上的文字,收回手中的信軸,退到萬長亭身邊,他看了一眼萬長亭,不覺眉頭深蹙。圍場中一片寂靜,眾朝臣的神色複雜多變,均深陷在信卷所記載的彌天大謊中難以自拔,龍葭更是神情呆滯,恍恍惚惚,似乎失去了心智。
“不過又是一個皇權的犧牲品罷了……”九毒冷冷地盯著龍葭,心中亦不免黯然,正想著,只聽龍葭喉嚨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忽然間,他竟手足亂舞,汗如雨下,嘶聲叫道:“放朕走!放朕走!”
“想走?好哇!”九毒揚扇朝他臉上狠狠一拍,冷言道:“說出傳國玉璽在何處,便放了你!”
龍葭不答,霎時面色鐵青,似是怒極,掙扎著想要站起,無奈神藏、商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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