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葬禮(第1/2 頁)
我們每個人都有落單獨處的時候,不管你是乞丐,流子,富豪,或者政治家。
而對流子而言,每一次落單,都意味著風險。
打流多年,我們不僅需要時刻警惕公安的抓捕,還需要小心道上的仇家。
從年初跟劉彥明分家後,我就多次提醒鴨子付彪八戒他們,出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儘量別一個人出門,出門眼睛放亮點。
可是,任何事兒,都有例外,任何人都有僥倖心理,任何人都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高度戒備的神經緊繃的狀態。
誰都有鬆懈的時刻。
當年,峰哥與我去龍回時是如此,前陣子,得知外婆腦溢血住院時,我也如此,而今,八戒也如此。
……
八戒並非特別好色的人。
但人在江湖,對道上的流子而言,女人是生活的主要內容。
即使八戒沒有表現出劉八斤那樣強烈的對女人的渴望,可依然對女人有著較濃郁的興趣,隔三差五去足浴城或者紅燈區放鬆一下,來一場知根知底的交流。
這種知根知底的交流,是存在風險的。
有的人很幸運,半生縱意花叢,也沒得艾滋梅毒之類的性病,有的人就很不幸,明明去的次數並不頻繁,卻中了標,染上了難以啟齒的怪病。
八戒,就是這樣一個幸運兒。
八戒得的是梅毒。
他什麼時候得的梅毒,我不是很清楚,這種病實在難以啟齒,說出去只會成為笑柄。
得了梅毒之後,八戒一直瞞著,衣服都穿得很厚,他自己不說,我們也不知道,直到5月6日出事那天,我們才知道,八戒得了梅毒...
……
5月6日,勞動假期剛過的那個下午,八戒去藥店拿藥,拿治療梅毒的藥。
八戒在紅嶺路靠近火車站的地方,有一套房子,而他拿藥的藥店,在他家樓下左轉的十字路口,藥店與八戒家的直線距離,不到兩百米。
或許是藥店離家實在太近,也或許是火車站附近常年的人來人往,麻痺了八戒的神經。
大約是下午三點半時,當八戒拿著青黴素、頭孢曲松鈉等治療梅毒的藥物,出藥店出來時,一輛不知道什麼時間停滯在藥店的無牌面包車車門彈開,從車內跳下五六個人。
五六個戴鴨舌帽與口罩,穿著統一的白色背心,拎著砍刀的人。
就像老教父在聖誕節路過水果店,下車買水果遭遇槍擊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而短暫。
從八戒拿著藥從藥店出來,到八戒被流子砍翻,到流子鑽進麵包車離開。
一共不到一分鐘時間。
在那個已經開始熱起來的夏天下午,在那個下午的殘陽照耀下,八戒頃刻間被砍刀砍翻,頃刻間,揮舞的砍刀像是狂風驟雨一樣,朝著八戒的身體傾瀉而下。
很快,八戒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據藥店的一名上年紀的老藥師回憶,他說他活了五十多歲,一生也只目睹過兩次這樣的場面,上一次目睹街頭砍殺還是在十九年前的1987年。
老藥師還說,那個說話不利索的胖子(八戒)被人從飯店門口一路砍到十字路口的水泥臺階邊,一邊被砍,一邊跑,跑了沒到十米就被追上,倒在水泥臺階處時,噴薄的血已經染紅了路面,原本整潔的路面,像是被人潑了大桶紅油漆似的。
老藥師還說,那是一場近乎屠殺式的暴砍!
……
當五六個長相不明的流子鑽進無牌面包車揚長而去時,八戒倒在十字路口的藥店門口的臺階處,整個人已成了血人。
他身中二十多刀,當路過的行人驚呼著撥打120,幾分鐘後,當救護車趕到時,八戒已經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