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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勢已不容他多想,杜如墨撲向他時,他順手一帶,將她拉到胸前,成兩人共乘之姿,接著頭一低,用馬鞭格擋刀勢,再狠狠一抽,那白衣人便飛了出去。
混亂的場面中,顧心蘭急忙喚回作戰的中書府侍衛護著她逃離,留下寧王府的侍衛孤單奮戰,完全不顧他這個世子還在當場。
陡然少了一半的侍衛,令白衣人明顯佔上風,其中三名,順利突圍直直朝他們而來。
李初揮出馬鞭抵擋,一邊命令胸前的人兒,“杜墨,走!”
杜如墨反應極快地一甩韁繩,座下的駿馬便揚蹄賓士,他們一人駕馬,一人負責抵擋敵人,並不時用馬鞭甩下一些樹枝冰雪等阻擋,漸漸地,距離終於拉開了……
生死關頭她絲毫不敢鬆懈,遠遠地還能聽到白衣人追過來的聲音,於是一夾馬腹胡衝一通,坐在她身後的李初卻表情詭異,冷不防由後頭握住她的肩。
“杜墨,你要去哪裡……”
“爺兒,我要逃命啊!”
“但你走的方向……”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方向!”
話還沒說完,杜如墨直覺得眼前一亮,馬匹衝進一小塊平地。待她緩過氣來,卻是瞠目結舌地望著地上六、七具屍體,只見血染紅了雪地,而從屍體身上穿的衣服判斷,分明就是寧王府的侍衛。
緊拉韁繩的手不禁一鬆,馬匹也停了下來,她尷尬又緊張地轉回頭道:“爺、爺兒,我們……好像跑回來了?”
李初此時只覺無語問蒼天。他方才顧著阻擋敵人和故佈疑陣,竟沒發現這笨蛋書僮騎著馬在林裡兜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看來我們今日若沒被你迷路的本事害死,回府後可要好好祭拜祖宗。”他沒好氣的道。
聽著敵人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現下杜如墨心一橫,硬拉著李初下馬,接著她狠狠地往馬屁股一拍,駿馬嘶鳴一聲,飛快地往前奔去。
接下來她不由分說往屍體上撕下兩件長衫,披在李初和她自己的背上,在李初還未搞懂她想什麼時,她又由地上撿起一柄大刀,往自己手腕上一割。
“杜墨,你……”
李初倒吸一口氣。他這是想自殺嗎?
“爺兒,得罪了,杜墨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能讓你一人抵擋壞人。”她將他往地上一按,接著手腕上汩汩流出的鮮血,被她灑落在他身上和他四周的雪地,末了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李初明白了。杜墨這是想炸死,假裝血是從兩人傷口所流出,而壓在他身上,則是擔心對方戮屍。
這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他所預想的。沒錯,到涇陽山上是他的設計,有些小插曲也在意料中,然而這群不知打哪來的白衣人打亂了他的計劃,杜墨的反應,更是狠狠地衝擊著他的心。
躺在雪地裡,竟不覺得寒冷;敵人近在咫尺,卻不感到害怕,他不輕易感動的心,卻在此時鼓譟不休,彷彿有什麼要破繭而出。
此時幾名白衣人已經追到,然而他們只是匆匆地望了眼滿地的屍體,便循著血地上的馬蹄印追去。
也就是說,杜墨的計劃成功了!待馬蹄聲遠去,李初才稍微動了動,卻發現壓在他身上的人,已經昏厥。
李初緊張地起身,將她摟在懷裡,發現她的臉色如雪一樣蒼白,手上的傷口,還未完全止血。
他毫不猶豫地撕下一塊自己的衣襬替她包緊,但他內心油然而生的不捨與一種難以解釋的不甘,卻拉扯著他的知覺,令他的臉色呈現難得的凝重與鐵青。
杜墨不是第一次捨身救他,他相信不管再來幾次,這傻瓜都會這麼做,但不是因為他是李初、不是因為他之於他是特別的,只因為他是世子、他對她有恩情,所以他這個書僮要盡忠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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