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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給了兩個小孩,這兒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
樓下的房間沒有天花板,所以下面的談話大部分她都聽得清楚。她的父親很快就進了房間,顯然手裡還拎著一隻活母雞。自從他把他的第二匹馬賣了以後,他就是一個步行的小販了,做買賣時都把籃子挽在自己的胳膊上。今天早上他一直把那隻雞拿在手裡,以此向別人表示他還在做買賣,其實這隻雞的腿已經綁上,在羅利弗酒店的桌子下面已經放了不只一個小時了。
“我們剛才正在議論著一件事呢——”德北菲爾德開始向他的妻子講述在酒店裡討論牧師的詳情,這場討論是因為他的女兒嫁給了一個牧師家庭引起的。“從前他們和我們的祖先一樣,人們稱呼他們叫閣下,”他說,“但是現在他們的頭銜,嚴格說起來只是牧師了。”關於結婚這件事,由於苔絲不希望太張揚,所以他沒有詳細地對大家說。他希望她很快就能把這個禁令取消了。他提議說,他們夫婦倆應該使用苔絲本來的名字德貝維爾,使用這個他的祖先還沒有衰敗時候的姓。這個姓比她丈夫的姓強多了。他又問那天苔絲是不是有信來。
德北菲爾德太太告訴他,信倒是沒有,但是不幸的是苔絲自己回來了。
等她終於把這場變故解釋清楚了,德北菲爾德感到這是令人傷心的恥辱,剛才喝酒鼓起的一番高興也就煙消雲散了。但是與其說使他感到敏感的是這件事情的內在性質,不如說是別人聽說這件事後心裡頭的猜測。
“現在想想吧,竟鬧成了這樣一個結果!”約翰爵士說。“在金斯怕爾的教堂裡,我們家的大墓穴就和約拉德老爺家的大酒窖一樣大,裡面埋的我們祖先的枯骨一點兒也不假,都和歷史上作了記載的一樣真實。現在可好啦,看羅利弗酒店和純酒酒店的那些人怎樣議論我吧!看他們怎樣對我擠鼻子弄眼睛,說什麼‘這真是你的一門好親戚呀;你不是有羅馬王時代的祖先嗎?這就是光宗耀祖呀!’我怎麼受得了這些,瓊;我還不如死了的好,爵位什麼的都不要了——我再也受不了啦!——既然他已經娶了她,她就能讓他把她留在身邊啊?”
“啊,是的。可是她不想那樣做。”
“你認為他真的娶了她嗎?——一或者還是像頭一次一樣——”
可憐的苔絲聽到了這兒,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發現甚至在這兒,在她自己父母的家裡,她說的話也遭到懷疑,這使她對這個地方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討厭。命運的打擊真是難以預料!如果連她的父親都懷疑她,那麼鄰居和朋友不是更要懷疑她了嗎?啊,她在家裡也住不長久了!
因此她決定只在家裡住幾天,正要離開的時候,她收到了克萊爾寫來的一封簡訊,告訴她到英格蘭北部去了,到那兒去找一個農場。她也渴望表現一下她真是他的夫人,向她的父母掩飾一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疏遠端度,就正好用這封信作為再次離家的理由,給他們留下她是出去找她丈夫的印象。為了進一步遮掩別人以為她丈夫對她不好的印象,她還從克萊爾給她的五十鎊錢裡拿出二十五鎊,把這筆錢給了她的母親,彷彿做克萊爾這種人的妻子是拿得出這筆錢的;她說這是對過去她的母親含辛茹苦撫養她的一丁點兒補報,就這樣維護了自己的尊嚴,告別他們離家走了。由於苔絲的慷慨,後來德北菲爾德家藉助這筆錢火紅了好一陣子,她的母親說,而且也確實相信,這一對年輕夫婦之間出現的裂痕,由於他們的強烈感情已經修補好了,他們是不能互相分開生活的。
第三十九章
克萊爾結婚三個禮拜以後,從一座小山的路上往下走,那條山路通向那幢他熟悉的他父親的牧師住宅。在下山的路上,教堂的樓塔顯露在傍晚的暮色中,好像在問他為什麼這時候回來了;在暮色蒼茫的市鎮裡,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更不會有人盼望他了。他像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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