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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趙嘉仁無恥,也不是因為趙嘉仁工於心計。而是趙嘉仁給賈似道的感覺中並沒有無恥的感覺。即便談的是勾心鬥角,即便談的是投其所好。但是,趙嘉仁明顯是想做些實在事。趙嘉仁選擇的方向又是最艱難的方法。
「修渠……哼哼!」賈似道冷笑幾聲。當今左相丁大全起家,靠的就是他修通了白鶴嶺道。
寧德縣建縣以來,最早的一條官道是「朱溪官道」,即所謂的「南路」。它是由縣城南門(永寧門)為起點,經過今天的城南、飛鸞兩個鄉鎮,通往羅源,再經過連江後直達福州,其間山高坡陡,迂迴盤旋,是著名的「險道」。
由於特殊的地理情況,寧德出境的道路都是迂迴盤旋,行走不便,尤其南路是通往省城福州的唯一通道,由於路程較長,使用極為不便。丁大全當上寧德主簿之後後,經過實地勘察,力排眾議,克服資金等困難,募工開闢了著名「白鶴嶺道」。石階層疊,盤山而上,長10公里,寬一丈。由羅源疊石入境寧德界首,過白鶴嶺道直抵縣城。這條道路雖然「其高摩天,其險立壁」,但大大縮短了通往福州的路程,方便了來往的客商以及寧羅兩縣的居民。
有此大功,丁大全名聲鵲起。不過也因為丁大全靠此起家,攻擊『白鶴嶺道』的人也極多。在賈似道看來,這幫攻擊者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各種說法紛紛出籠,甚至全然不顧孔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態度。
丁大全身為左相,遇到的困難極大。此時若是真的能修渠,立刻就能成為震動天下的大功。趙嘉仁的切入點實在是太過於巧妙。
深知趙嘉仁父親的迂腐,賈似道很是懷疑趙嘉仁背後到底是誰在指點。指點之人可是高手。賈似道出心是真的不願意幫趙嘉仁,但是想到趙嘉仁背後指點者的穩準狠,他又覺得不能不插手。在運作中能夠看清楚趙嘉仁背後的那個大佬可不是壞事。
想到這裡,賈似道就去書房提筆給丁大全寫了封信。趙嘉仁提供了思路,賈似道也是正牌進士出身,沒過多久就寫好了信。
讓僕人把信送給左相丁大全,賈似道心裡面忍不住生出一陣期待。這麼做真的能影響朝局麼?
第004章 執念
「三公子。咱們在姑蘇停下,會不會耽誤事?」家丁趙勇很是不解的問。
「不妨事。」趙嘉仁平淡的說了一句,然後在大船艙的蒲團上盤膝打坐。賈似道很會辦事,專門給趙嘉仁僱了一艘大船沿運河進京。此時船停在太湖裡面,趙嘉仁讓船停在平江府,也就是蘇州外。
趙勇看三公子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三公子,要給你焚香麼?」
「不必。」趙嘉仁閉著眼睛答道,聲音裡面有了絲隱隱的憤怒。
趙勇沒有再說話,他在充當臥室的船艙鋪位上和衣而臥。水手們得知要在蘇州停靠幾天,很高興的上岸去了。船停在太湖碼頭的泊位上,守船的人此時已經睡下。船內一片寂靜。
這本是好事,不過最近兩年多來,趙家人都知道。
身為趙家下人,趙勇很清楚平日裡就很認真讀書,也被認為天才的趙嘉仁兩年多前得了場病之後,睡的就很艱難。得病後最初的一年多時間裡面,趙嘉仁沒有一晚不是從夢中驚叫著醒來。趙勇守夜的時候,經常看到少爺披了衣服,臉色慘白滿頭大汗的坐在書房裡面讀書。
雖然對別人的詢問,趙嘉仁都努力強笑著說『沒什麼,睡不著』。可年長者哪裡看不出這孩子正經受著內心的殘酷折磨。趙家老爺趙知拙甚至私下請了和尚道士做法事,想驅驅家裡的邪氣。甚至懷疑是不是祖宅的風水不好,有什麼穢物對聰明伶俐的趙嘉仁產生了感應。
後來趙嘉仁逐漸好起來,至少不再晚上驚悸。可趙勇明顯能感覺到趙嘉仁心中的東西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