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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就算是在冒險了。
旁的人選即便是中庸無用,至少也算是武將出身,謝容珏這麼一個出身世家的子弟,如何服眾?
上奏到乾清殿中的摺子一封又一封,幾乎都不曾停歇過。
尤其是李氏黨,就連太后都因為這麼件事被驚動了,後宮不問朝政,她心知這一點,還是犯了忌諱。
可是沈琅懷卻好像心意已決。
這位新君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雖然行事規矩,不曾出過什麼錯處,熟諳兼聽則明的道理,但是卻在有些事情上,很有自己的主見。
沈琅懷向來看人很準。
傍晚的時候,謝容珏受詔入宮。
沈琅懷原本正在看著奏摺,最近西羌有些動靜,西境那裡傳來的摺子都是關於這些的,盛京的支援,可解燃眉之急。
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因著來往冗雜,多半有各種各樣的勸誡之聲,又或者是趁亂想要撈點好處的,現在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沈琅懷懶得應付這些人。
所以現在乾清殿外,內仕守在門外,攔住那些無關的官員。
謝玄就是其中之一。
他下了朝,卻還是覺得有點兒雲裡霧裡,這麼一件事情,怎麼……怎麼就落在了自家那個不成器的逆子身上了?
謝玄久在官場,雖然不能全然釐清這件事到底是個什麼走向,但是他卻直覺,這件事對鎮國公府,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謝玄此時正在乾清殿外,看著內仕道:「本官有要事想見聖上,事關朝政,公公恐怕也無法替聖上先行決斷,還是讓本官進去,不然貽誤大事,公公可就成了罪人了。」
內仕聞言,面上絲毫不變,依然是淺淡的笑意,「陛下已經說了,現在不見任何人,莫要說是您,即便是太后娘娘現在到了這裡,陛下也不會見。大人還是莫要讓小的為難,現在鬧在這裡,也不好看。」
謝玄面色鐵青,心中暗暗思忖這件事。
只覺得心下實在是慌張,他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廢世子的念頭,但是現在這些事情,卻又感覺被人提前洞察了心思一般,一環接著一環,總感覺是……有意為之。
可是誰能知曉,他之前就有了這個念頭?
甚至就連崔繡瑩都不曾知曉。
自謝容珏出生,崔繡瑩就一直不喜歡這個幼子,不然也不會讓他在山野外生長到十三歲,之前謝容珏回府的時候出言毫無顧忌,顯然就是一點兒情面都沒有留。
謝玄順勢提出另立世子,過繼宗族中的一個年僅十二的小郎君,作為新的世子。
其實崔繡瑩原本是並不願意的,畢竟即便是謝容珏再頑劣,再如何,畢竟也是自己這麼些年看著的,又是自己所生。
即便是沒有多少養恩,至少也有生恩。
過繼的宗室之子,還不如謝容珏。
雖然她也知曉,謝容珏對自己恐怕也沒有多少親緣,只是多少這麼些年相處下來,也有點兒熟悉了。
直到謝玄將那個過繼的宗族孩子領到府上,那孩子怯生生地對著崔繡瑩喚了一聲娘親。
十二歲的小郎君,生得唇紅齒白,看著人的時候還有些羞怯,看著性子極好,溫吞又和煦。
像極了曾經的謝和裕。
而且這個孩子很會討人歡心,剛一見面就會怯聲喚娘親,從前謝容珏何曾這麼喚過她。
崔繡瑩思慮了些時候,得知這個孩子家中只有一個寡母,已經處置得當了,這孩子親緣也薄,日後只會將她作為唯一的母親,便也應允了這件事。
這一切分明都這般順利,怎麼到了現在,卻又變成了另外的一副場面。
謝玄與自己的這個兒子並不熟稔,之前在金鑾殿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