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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的時候也是嚇了一大跳,夜裡是睡都睡不好,娘啊,您看在這些孫兒都還小的份上,跟大嫂說說吧,我……我一想到我忙不錯眼的時候,我兒也去揪一把斷腸草……我是真不想活了。」
說著說著三叔母就真落了淚,盛老太太好一陣哄。
三叔母吸了吸鼻子,接著說:「種地的時候家裡人人都去忙了,收也是一起去收,誰也不曾偷懶,要不就分個公公平平的,要不大嫂就拿銀子出來買,那銀子就交給娘您手上,我相信娘自會給孫兒們準備些甜嘴兒。」
盛老太太還是哄著她,只說:「快莫哭了,叫孩子們看見像什麼話?娘知道了,娘會找老大媳婦兒說一說的……」
……三房媳婦又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口乾舌燥了也不敢喝盛崗院子裡的水,起身離去了。
盛老太太收了凳子回屋,一看大孫的表情,就擺擺手,「你莫管,就當什麼都沒聽見。」
盛堯也沒想管,一是他沒身份,二是沒功夫。年後他就要回縣學,跟秀才生員們一同學習,雖說都是秀才,但是入學還有一個小小的考試。
喬知舒抱著盛崗在一邊搓艾條,盛家大小事從來都輪不到他開口。也是因為他小嘴嚴實,盛家很多事情他都第一個知道。
比如這事兒,幾日之後,喬知舒在長房院子裡剝花生,盛雪和方荷也不避著他。
「大哥考了秀才,給二叔的西瓜地省了多少銀子?他西瓜可曾多給家裡分了?要說公平,我家就該多分些,大哥讀書的筆墨紙張可都是我爹出的。」
方荷見識不多,懂得道理也有限,這會兒聽女兒說的確實是這麼回事,自然是應和的。
「可不是,供的時候只我們一家供,享福了大家跟著享。」
盛雪:「該說還是一家人呢,這麼見不得我們好,等我鋪子開起來,不定還要怎麼鬧呢。」
「那如何是好?好閨女,你長大了,想的比娘長遠,你要是有想法只管說,娘來辦。」
盛雪垂下頭微笑,「攢夠錢了去縣裡買鋪子,到時候她們不提分,我們提。」
小氣吧啦的,還見不得人好,當誰願意跟她們一起過活呢?上輩子盛崗的病拖累了自己一家,那段時間幾個叔叔、叔母誰也不曾大方過,害的她草草出嫁,為減輕家裡的負擔給人做了小,婆母和大姨太欺她孃家沒本事,把她當個後廚婆子使喚……這輩子她也不想熬到二哥發達了,她要自強,好好給自己選個夫家,她要做正房。
盛雪看了眼喬知舒,說:「喬兒,你就好好跟著姐姐,姐姐許你這輩子吃穿不愁,相個好夫家。」
方荷聽女兒小姑娘家說這話,笑得直不起腰,「小丫頭片子,你還知道夫家呢?那你說,喬兒得配上個什麼樣的夫家?」
「配個我香雪甜糕的大掌櫃,地位僅次我這個東家。」
方荷樂不可□□你吶?我的好閨女,你想尋個什麼樣的夫家?」
盛雪稍微認真了些,「娘,我只做正房,我的親事你必須得和我商量,不然我可當不作數的。」
喬知舒懵懵懂懂地看向她們,他原先爹孃兄嫂一夫一妻,現在在盛家還是一夫一妻,他還不太懂正房側室是個什麼意思。但同時他又再一次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因為就連嬸嬸和姐姐都不認可他是哥哥的童養夫。
今年因著盛雪做糕點引發了一系列的小矛盾,過年的時候,同在一桌吃飯,可幾房之間的感情總感覺淡了許多……
每房心裡想的估計都是:我希望你好,但是你不要比我好。
時日如飛。
喬知舒在盛家,在盛堯的羽翼下生活了三年,他十一歲了,盛堯十七。
這一年,正是盛堯做出改變的一年……
盛家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