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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紹元也啞了火,「我什麼時候說你虧待老大了,說你兩句就哭哭啼啼。」
方荷低下頭掩面拭淚。
「我不該說嗎?這事兒你辦的不急嗎?真傳出去,外面不定怎麼說你這個後娘。」
方荷一聽這話,就知道丈夫心軟了,要不然不能憂心外面怎麼說自己。
「說便說了!我就不信天下沒個通情理的。巖兒和老大一同長大,他打小就尊兄長敬長輩,此事和老大好好說,我不求他體諒我這個做孃的,只求他成全巖兒,成全他親弟弟。」
盛紹元順著妻子的話想了想,「老二性子像你,敦厚老實,禮讓老大,怎麼說也是老大的親弟弟,他安能不成全?」
在他看來,盛堯盛巖都是自己的種,妻子舍了名聲也是為親生兒子做打算,況且又不是不管老大了。
所以盛紹元不再糾結妻子,開始思慮長子的親事。
「那老大的親事,萬不能就這樣不管了,他這算有了親,媒人也不好登門……」
方荷連忙接話,「我懂得,不消他說,巖兒的親事定下,我就開始給老大張羅,給他尋個好人家的姑娘。」
她是著急所以將小豆丁領了回來,但是她也想到了,繼子自小主意就大,兩人不親近,自是不會接受她給定的親,與其在同村尋個年歲相當的,以後繼子鬧起來退親,兩家不好看,不如尋個好拿捏的小乞兒。
姑娘……
屋外瘦小的豆丁抿了抿嘴,他還是被嫌棄的,因為他一出生,肚臍下方有個紅痣,他是雙兒,是個小哥兒。
對於他們口中這個叫做『盛堯』的人,他對其的第一印象是對方也是一個沒有了娘親的小孩,和他一樣沒有了親娘,所以再也沒有人會為他們打算,他們同病相憐。
但是盛堯比自己命好,他有爹,而且這個後娘人也好,畢竟如果自己的娘親在世,也一定會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為親兒子做打算的嬸嬸,一定也會對繼子很好的。
方荷和盛紹元又商量了一番,便走了出來,見小豆丁可憐巴巴站在原地,垂著小腦袋看著地面,微微聳起的肩膀顯示著他的無措和緊張,她紅著眼睛沖小豆丁笑了一下。
「餓不?」
小豆丁乾巴巴嚥了咽口水,輕微地點了點頭,他太老實了,不敢撒謊也不敢不回應,被拍花子打怕了。
方荷不是拍花子,不會打他,只是說:「走,嬸給你拿餅。」
小豆丁一雙腳丫踩著黃土地,乖乖跟著人走。
出了屋簷,大地被驕陽炙烤的燙腳,但是盛家院子裡的土比外面的細,不硌腳,他想著自己是不是以後都會生活在這家院子裡了?不用擔心被拍花子賣去做倌兒,也不用害怕跟著拍花子病而無醫,死在半路上。
方荷進了廚房,切菜的案板邊上有一個簸箕,上面蓋著一層薄薄的白棉紗防蚊,她掀開棉紗,拿了一個發黃的麵餅遞給小人兒。
「吃吧,去門邊兒坐著吃。」
小豆丁捧著和他小臉差不多大的麵餅出了廚房,坐在屋簷下的臺階上小口小口的啃著麵餅。
方荷見他一路到現在都很乖,也就沒關廚房門,越過小豆丁回屋子,她要找些孩子們不穿了的衣裳,得趁盛堯回來之前,把小人兒打扮乾乾淨淨的。
盛堯十四,盛巖十二,都在鎮上學府讀書,學府有旬假,十日一休沐,往常二人明兒就歸家。再過兩個月有一個授衣假,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授衣假足有一個月之長。
但明兒的旬假,倆小子只能在家呆兩天。
方荷手臂上搭著兩件衣裳,一出房門,就碰上了從農田歸來的妯娌二人。
「門口那娃可是你領回來的?在那兒吃餅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