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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忱發夢魘蹬掉了被褥,他一直迷瞪亂掙,額頭很燙,又一直說冷。
懷樂爬上去,擁著他。
嫩白小小的手背傷痕累累,上面還沾著血跡,抬氣又落下慢慢輕拍著男人的後背。
她身上疼,眼睛哭多了澀澀地疼。
&ldo;忱忱哥哥不要怕&rdo;
傅忱不知道聽沒聽見她的話,他把懷樂抱得特別緊,彷彿要將她刻入骨血。
懷樂感覺到了被需要,她的淚水滾下來,哽咽著說給傅忱聽。
&ldo;寒寒冬總是會冷懷樂給忱哥哥被褥蓋蓋很多很多的被褥捂熱起來就不冷了&rdo;
她自己已經泣不成聲,卻在極力給傅忱寬慰。
&ldo;忱哥哥不怕到了春天一切都會好的。&rdo;
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十七會好起來,忱哥哥也會好起來。
傅忱看不見她的臉,卻記得那串磕磕碰碰的話語。
&ldo;忱哥哥不怕,到了春天一切都會好的。&rdo;
會好的,是小結巴
他想起來,那個供他無限予取予求的小結巴,她把飴糖放在他的手上。
她說她叫
傅忱的唇無意識哆嗦,&ldo;梁梁梁懷懷&rdo;
梁懷樂。
傅忱最後的字眼沒有說出口,他的口型停留在樂上,懷樂聽到一半,她看,心裡免不了暗下來,苦笑。
忱哥哥是在叫三姐姐嗎?
三姐姐
梁懷樂,更多與懷樂相關的畫面湧入他的腦海,傅忱在一瞬間清醒過來,他沒有在西律,他在南梁!
他一醒過來就將懷樂丟出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渴望溫暖脆弱的模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變得很防備,眼神陰寒冰冷。
&ldo;梁懷樂!&rdo;
傅忱的聲音嘶啞粗糙,懷樂從地上爬起來,&ldo;忱哥哥&rdo;
太好了,忱哥哥醒了,太醫說,熬過這個漫漫無邊的夜晚,他就會沒事。
再沒有比現在有能叫她開心的事情。
她擦去喜極而泣的眼淚,掌心的血蹭到眼角,和著晶瑩剔透的眼淚,彷彿漂亮的彼岸花,悽美的不像話。
傅忱:&ldo;&rdo;
回來了,低頭看,他身上乾乾淨淨,每一處傷口都包紮好了,很清爽,能聞到皂角香。
小結巴給他收拾的。
反觀面前的她,除了那雙眼睛含著淚花乾淨透亮,髒兮兮的,她的裙衫都髒了,合著血和泥,頭髮還滴著水。
眼前人哪裡香香軟軟,分明又髒又臭。
就知道都是幻境。
她前面蠱惑他不算,趁他昏迷了還不忘記對他進行催眠。
傅忱不得不承認,在這場至親給他的薄涼愛裡,小結巴給他造成的假象,讓在夢魘裡的他極其動容,她語不成調的話在一瞬間驅走了所有的喪頹焦灼、痛苦疲憊。
他用力擁著她才能有所緩解,無比貪戀她給的溫暖,甚至不想醒來,眷戀著呼喚她的名字。
梁懷樂,梁懷樂。
一筆一劃寫出來的梁懷樂。
他記得她手指抬起來的每一個筆鋒的走勢,歪歪扭扭的懷樂。
但這不代表他會因此而產生動搖,傅忱承認她的好,她的手段的確高超,但他對她的看法不會產生改變。
他壓根就不相信什麼所謂的愛。
愛,只是騙人的東西,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編造出來的字眼。
連至親骨肉,血濃於血的愛都能沾有利益私慾。
他和梁懷樂無親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