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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但能肯定這不是要教訓他,他不覺紅了臉。再看李超蘭,她卻若無其事,裝得一本正經地在聽仇老師講課,這又讓彭石賢有些不解了。
晚餐後,彭石賢站在校門口徘徊張望。李超蘭過來了,腳步輕盈,臉上展現著高興的神色,她朝左右望了一眼,走近彭石賢說:“去那邊吧,田野裡的油菜花開了!”
李超蘭下了校門口的臺階,沿著圍牆下的小路朝田野上走去,她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罩衫,那剛剛梳洗過的長頭髮,用白色綢條攏著,一左一右地甩動。
在田頭上,李超蘭停住腳步,回頭一看,彭石賢像個犯下錯誤的小學生似的,低著頭,跟在後面,拉開一段距離。李超蘭等著,待彭石賢走近來:“你還在生我的氣?”
彭石賢只能回答,“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
李超蘭一笑。在油菜花盛開的田野裡,他們沿著一條狹窄的田埂走過去,田埂的盡頭有塊青綠的草地。李超蘭說:“我們在這裡坐一會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彭石賢站住,卻沒有坐下來,“你這就說吧。”
“別不高興,我向你賠不是還不行?”李超蘭坦然地說,“真的,那天全都怪我,我不但沒有為你作證,反而替陳燦英說了話,我只顧著與她要好,讓你捱了批評。。。 ”
“我沒有挨批評,”彭石賢不肯承認,“為什麼批評我?那天晚上,我在仇老師房子裡呆一會兒不就回教室來了!”
“那你。。。 ”李超蘭在捉摸彭石賢的意思,“我當然不是說你有什麼不對,陳燦英抄作業是一貫的。我是說,你對我肯定有意見,以前你為我說過話,我卻。。。 真是我不好!”
“我沒有怪你。。。 ”可怪誰呢?彭石賢這話也不好說,問題是,他誰也怪罪不上,“別說這些吧,反正我不怪你就是了!”
“是嗎?我可不相信,”李超蘭眉頭向上一揚,對這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高興,“那你說的可鄙、可惡、可悲難道只是罵陳燦英一個人?”
“說是罵誰就是罵誰!該罵的不只是她,”彭石賢又顯出好些激動來,但同時感到這話很難說明白,“那就罵我自己好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超蘭難解,“還說不怪罪我呢。。。 ”
彭石賢皺著眉頭,好一陣不說話。最後,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結論:“我看誰都得說謊,誰都不敢講真話,我自己不也在說假做假?都一樣,該罵都該罵,不該罵都不該罵。”
事情真是這樣。關於雞叫狗叫的事,彭石賢不敢爭論到底,對方人多勢眾,越爭論他只會越孤立;面對李超蘭,彭石賢同樣不能說她做錯了,能說她不該與地主家庭劃清界線?能說她不該靠攏團組織?實在說,連彭石賢自己也沒有想過一定要得罪陳燦英,可現在已經把她得罪了,與陳燦英的一場衝突,現在看來,他只可能忍氣吞聲,似乎是他的不識時務;如果說人人都得做假,那末,彭石賢也就真是該罵了:誰叫你偏要揭人家的短處呢!
“我是蠢,真的,我是頭死蠢豬!”彭石賢仍是直直的站在那裡,重複地說,“真的,我不會做假,我跟誰都合不來──你說我能怪你什麼!”
李超蘭見到了彭石賢的沮喪與懊惱,卻見不到他的困惑與難過。她寬慰說:“並沒人說你蠢,都說你聰明呢。。。 仇老師就說過這話,這是真的!他今天的話算不上是批評呢,那是為著你好。”
“仇老師跟你說到了我?”彭石賢有些意外似的。
“他與我姑媽很要好,姑媽肯定說到過你,他當然可以跟我說你了!”李超蘭又藉此機會大做文章,“他說你將來肯定有出息,讓我向你學習,還可以互相幫助,他認為只有這樣才好,你說呢?”
仇道民確實跟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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