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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顏再傻,此時也已明瞭,她嚥了一口血沫,吃力地開口:「那些人是你派來的,對嗎?」
溫飛衡溫柔地蹲下身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對。」
「為什麼?」
「為什麼?你怎麼也傻到問這種問題?」溫飛衡輕輕笑了起來,「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沒想到你跟其他女人一樣蠢。你不會真以為我會迎你入府吧?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這樣的下賤之人,哪裡配得上我呢?」
玉顏自嘲地笑笑,「所以說,我不過是你的玩物。」
「是。」溫飛衡理直氣壯道:「身為玩物,就要有玩物的自覺。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自該溫柔相待,我不需要你了,你就該遠遠走開,這才是你的本分。可是你太不識趣了,竟然找到我府裡去,還妄想纏著我,我不能不給你一個教訓!」
玉顏虛弱地張了張嘴,聲音微弱,顯是受傷不輕,「我腹中有你的骨肉……」
「我知道。」溫飛衡瞟著她微微隆起的肚腹,眼睛裡有獰惡的笑意,「不過現在應該沒有了。」
他忽然又伸手過去,像是要觸控玉顏的臉。玉顏不覺瑟縮了一下,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溫飛衡輕輕一笑,掏出一把牛角小刀,「你這張臉很美,以至於我每每見到都會心動,為了咱們倆以後相安無事,我還是把它毀掉好了。」
玉顏尚未來得及躲避,就感到面頰上一陣刺痛傳來,是金屬的鋒刃刺破皮肉的劇痛。隨即有溫熱的液體沿著臉頰流下,帶著淡淡的腥氣,是血。
溫飛衡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拂去衣上的塵埃,「這次只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懲戒,好好珍惜你這條性命吧,別辜負了我的寬容。」說完這句話,他便揚長離去。
玉顏伏在地上,死死地捂著嘴,任憑洶湧的眼淚混雜著鮮血決堤而下。
等到月上中天,玉顏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倚翠閣。小荷焦急地迎上前來:「姑娘你怎麼這早晚才回?青姨派人找了你幾回,發了好大的火呢,好容易才睡下了。咦,你這是……」她忽的瞥見玉顏臉上那幾道血紅的傷痕,不覺呆住。
玉顏疲倦地吩咐道:「我現在很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對了,明兒你替我尋個大夫來,記著,要悄悄兒的。」
次日,小荷果然找了個大夫來,只說是身上不好,也沒聲張。
大夫診脈後道:「姑娘身上的傷倒是小事,將養著也就好了,只是面上的傷縱然好了,也會留下疤痕,這卻沒法。再者,這死胎留在腹內對母體傷害極大,我會開一服藥,姑娘照著方子抓藥,一日三次煎煮著吃下去,慢慢方能將餘毒除盡。」
「那就有勞大夫了。」玉顏面上管自微笑著,一顆心卻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她不僅沒保住自身,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能保住。
此後玉顏終日臥床休養,形如槁木,人也變得沉默寡言。她容顏既毀,青姨便也懶得理會,由得她自生自滅。
她再起身已是半月之後。這晚,她命小荷擺了一桌酒菜,也不說請誰,只命她自去,無需伺候。
趕走小荷後,玉顏閂上了門,一杯一杯地往喉嚨裡灌著酒。她酒量本不甚好,酒性又烈,吞下去就像吞了一團火,燒得咽喉火辣辣的痛,可是她全然不顧。
喝到後來,她的頭一陣陣發暈,桌上的兩盞紅燭明晃晃地燃著,照的人眼花繚亂。玉顏臉上出現一絲古怪的笑意,她一揮手,將那兩盞燭臺打翻。桌上滿是流溢的烈酒,火苗一下子躥了上去,很快蔓延至周遭,整個屋子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玉顏仍舊坐在桌旁,神色平靜,任憑火炎席捲上身,漸漸將她包覆,彷彿完全沒有感受到那灼人的熾熱。
是的,她怨,她恨,恨著